第二十八章 救人29(2 / 2)

李尘岫闻言笑了笑,摇头道:“哪来使唤,反倒我还要向你这般内行人学习。”

他自是谦虚,炼气一脉的修行百艺他皆烂熟于心,各自修习到周天境的极致,其中次次经历生死,对于医术已经是到达了洞彻些许本质的程度。

罗别只是有些拘谨尴尬地点了点头。

李尘岫见状,也不再多言,直接道:“那就请罗别同志带我去四号病房吧,那位伤员情况危急,容不得拖沓。”

陈汐闻言点着头说道:“那好,你和罗别同志就去四号病房治疗那位伤员同志吧,尘岫同志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尽可传音联系我便是。”

她自然知道炼气一脉修士在前期玄妙复杂比之性修一脉更甚,医疗舱这两三里的占地范围,李尘岫一念之间便可随意传音。

李尘岫微微点头,而后便招呼着罗别向四号病房走去。

......

李尘岫看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伤员,他神念放出,扫过伤员的身体内部,而后微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三位智能仿生生命在一旁静候着,罗别则是有些着急地问道:“尘岫同志,情况怎样?”

李尘岫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那太初大道崩碎波及到了这位伤员同志的性灵,性灵被太初宇宙残余天地法理纠缠,阻碍其运行。”

“至于身体的伤患本就是那些残余的天地法理透过性灵伤害肉体所成。”

罗别听着这些仪器检测不到的信息,试探地问道:“那要治疗这位同志是不是就要清除性灵的天地法理呢?”

李尘岫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那残余天地法理与这位同志深深纠缠在一起,清除那些法理,便是在伤害这位同志的性灵。”

罗别闻言不禁犯难,问道:“那该怎么办,尘岫同志。”

李尘岫想了想,叹了叹气,说道:“在如今这情况,只能强行刺激这位同志先天根源,唤醒他沉睡的性灵,让他靠着自身意志炼化这些残余法理。”

“只不过若是如此,大幅损伤这位同志的寿元是必然的。”

罗别微微震动,连忙问道:“确定没有其它办法了?”

李尘岫摇头,无奈地说着:“当前情况下,这便是最优解了,若是不如此,过不了几日,那些残余法理便会完全令这位同志肉体崩溃,失去了肉身,性灵也就成了无根之源。”

罗别只能叹着点头,说道:“那就只能如此了。”

李尘岫听后又稍稍思量,对着罗别说道:“罗别同志,麻烦你去拿下五四号药剂和三一号药剂。”

罗别点了点头,立刻便出门走去。

随后,李尘岫又使唤着三位智能仿生生命用能量物质转换功能制造出他所需要的工具,开始对病床上的伤员进行治疗。

随着时间过去,做完自己能做事情的罗别看着停下动作的李尘岫,连忙询问道:“可以了吗,尘岫同志?”

李尘岫一边调息恢复着损耗的真气,一边回道:“可以了,大概过三四个小时这位伤员同志便能恢复意识了,当然代价便是他损失了两三百年的寿元。”

罗别摇头苦笑道:“尘岫同志你不是说这是如今的最优解了吗?损耗寿元总比丢了生命强。”

李尘岫轻轻点头,未再多言,招呼道:“走吧,去下一位危急伤员那吧。”

他说着便先一步走出病房,罗别见状连忙跟上。

于是,李尘岫便带着罗别行走于医疗舱中一位位性修伤员处,其中并不是每一位伤员都是意识昏迷,相反一些伤员被伤痛刺激的意识清醒,只能被痛苦折磨地不停哀嚎呻吟着。

“医...生...同志,能不...能快...一点......”

“同志,多忍忍吧,尘岫同志已经竭尽全力了,你的伤势渗透入五脏,一不小心便是性命消散,这是急不得的。”

“可...是...我快承受不...住...又或者...有没有...止痛......”

“你这情况不能用止痛药剂,再坚持一下,等我将你心脏处那些外来的法理去除掉,你身体的痛苦就会轻上许多。”

“嗯...知道...嗯...啊!!!”

李尘岫看着一幕幕惨状,听着那些生不如死的哀嚎,哪怕是他久经杀戮的道心也不由颤动。

“同志,我应该是没救了吧。”

“......”

“你不用瞒着我了,我看着你神念扫过我身体后你紧紧皱着的眉头便猜测到了。”

“未必,给我些时间,我将那几种丹药炼制出来还是有希望的。”

“不必了,没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这没什么希望的废人身上。”

“你是成就了性灵的修士,哪是什么废人,如今的飞船上三四十万同族也不能缺少你的支撑。”

“哈哈,同志,你这是在诓骗我吗?我明明已经感应到我的性灵快要消散了,哪还是什么修士?”

“......”

“我曾经的武术技艺好歹达到了入微水准,哪怕性修一脉的感知消失,但那性灵如今在体内成何模样我是清楚的。”

“所以,医生同志,放弃吧。把宝贵的时间给那些有希望的同志吧,不要再浪费在我这废人身上。”

“......”

“不过临终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你能帮我把床头柜上我这些天写的笔记传到飞船的文明数据库中去吗?”

“我想把我那些知识,我那些微不足道的感悟传承下去,我没有后代,能留下在世间的只有这些笔记了。”

“可以吗,同志?”

“......没问题。”

李尘岫带着罗别走出病房,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纸质笔记本,明明只有四五厘米厚,但却感到无比沉重,由此,他重重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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