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养（1 / 2）

屠魁武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身上盖着被子，面料不是他过去半年盖的破布能比的，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房间，回忆起昨天昏倒前的种种，难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屠魁武坐起身来，看向门口，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人，果然被屠魁武猜中，正是鲁锋。

鲁锋见他醒了，开口道：“醒了？你已经晕倒三天了，真没想到你练武这么拼命，差点把自己熬死。之前看你都觉得你气色不错，真是见鬼。”

屠魁武不想解释有关入邪的事，说：“有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

鲁锋指向床边小桌：“早放在那了，听说你刚吃完辟谷丹，常人食之一月不用进食，你才两天就饿，你得虚成啥样啊。”

屠魁武坐起身来，顾不得其他，将桌上饭菜拢到身前，一顿猛吃，好在他身子坏了，肠胃没坏，多吃点东西也不至于不消化。

鲁锋看他胃口很好，也就放下心来，人能吃进去东西，基本情况就算稳住了，于是开口打趣道：“这下你面子大过天了，你知道是谁把你从盈川村送回来的吗？”

屠魁武喝了一口茶水把嘴里的食物顺了下去，回应道：“仁虚师太，现任掌门。”其实这并不难猜，现掌门是前掌门和能渐师太的孩子，现在只能和能渐师太修习，否则厍春菊这个掌门弟子跟随能渐师太就说不通了。若是出家修习，以她十六岁的年纪，必然是仁字辈。仁字辈现在大到仁岸小到仁烛基本都在30岁以下，如果有仁字辈的师姐内力深厚，那肯定备受门中瞩目，可屠魁武没听到一点消息，唯一可能就是掌门这个尴尬的存在。看来入邪之后连正常的思考都会被干扰，现在屠魁武清醒多了，他接着想：昨天掌门听了他的住处，定会把他送回去，而鲁锋正在他那里等那本《越绝书》，两人必会相见，自己既然不在自己房内，只可能是鲁锋的房间了。

鲁锋奇道：“你居然知道，昨天我在你房中等你，就看掌门拎着你脖子出现在门口，你那屋里一干二净、啥都没有，根本没法养伤，掌门情急之下居然说出让你睡在她那里调养身体这种荒唐话来，那我自然义不容辞，接下了这任务，没想到你在我这一睡就是两天，弄得我还得去其他地方蹭住。”

拎脖子吗？屠魁武想到就感觉脖子有点发酸，即便是江湖中人，掌门也是二八年华，不可能不知道男女之防，而且二人初次见面，并未有什么深刻感情，她能说出那种话，必然有所缘由，值得打听一下，说不定就是与高层拉近关系的突破口。

屠魁武边想边吃，很快就把桌上饭菜扫荡一空，感觉终于缓了过来，擦了擦嘴，起身对鲁锋深深鞠了一躬，说：“感谢鲁师兄这半年来的教导，也感谢这两天的照料，师弟定铭记在心。”

鲁锋受他一礼，然后扶他起身，说道：“我自认确实对你费心了，所以我受你这一礼。但受了礼这恩情就算还了，从此以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看到你我就想起年少的我，同样是天资不足，同样是逆练心法，但我失败了，蹉跎到四十岁了已前程无望，你年岁还小，比我更聪明，比我更有希望成功，也许我帮你也只是是帮过去的我，证明我当初的决定并不是错的。”

屠魁武道：“不论如何，你怎么算是你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以后还请鲁师兄多多指教。”

鲁锋还想劝他，突然一拍脑袋，说：“看我这记性，掌门这两天来看望了你几次，你都没有醒来，特意叮嘱过我，一旦你醒了就告知她，我现在就去给掌门传个话，你且躺下再休息一会儿，稍等片刻。”说完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屠魁武看看自己的人物面板：健康状况：衰弱。身体不好，但也确实熬过了难关，之后慢慢调理，总会康复，而那“相枢入邪”的特质，也成了一个忽明忽暗的影子，回忆这几个月的种种，发现这特质并不是一次性严重至此的，而有两次快速加重：一是在听完鲁锋叙述门内势力之后，一直在竭力思考门内派系关系，似乎心神动摇让入邪急剧加重，第二是练习外功后急剧膨胀的自负，随着自己沉迷在武功中，入邪再次加重。然而也有减轻的时候，当自己拼命研读佛学道法时，以及修炼内功时，入邪则有明显缓解，如若不然自己可能早已入魔成个疯人了。

“看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能承受继续练武的重担了，内功已经没得练了，只能主攻佛道造诣，争取把这问题先解决了。这么一想，同样佛道双修的大小元山，有独门秘法可以针对入邪，可能也与这佛道修为有关，不知道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屠魁武一边盘算未来，一边想着，不久听到门被推开，看来是鲁锋回来了。

鲁锋进门，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掌门仁虚师太，鲁锋把人带到，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屋内只剩屠魁武和仁虚两人。

掌门看到他似乎已没有大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你没事了，你帮我挑的东西，我的朋友很喜欢，也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人情不还，我睡觉都不踏实，你既然醒了不如说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尽量找来给你。”

屠魁武回应道：“多谢掌门挂念，然而掌门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欠恩也是我欠掌门才是，这人情又从何谈起呀。”更何况当时他欲念熏心，根本是为了顺利买到水晶镯才开口的，本质上与诓骗少女无异，想到此处，更觉羞愧。

“我身为峨眉掌门见到弟子遇难，出手相助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这与你我交情无关，莫要混为一谈。”她正色道，“你与我见面时我观你神色，并未认出我是掌门，却仍热心相助，此番情义方显赤诚，无论如何，也应得到回报。“

屠魁武眼见劝不动，也只好放弃，突然想到一事，说道：“既然如此，弟子有一事相求，我如今身体虚弱，短期之内无法练武，但又不想挥霍时光，想着修炼内功应该无碍，而且内息壮大对身体恢复也有好处，可如今杂门弟子能学的内功已经学完，掌门可有办法？”

她思索到：“你倒上进，可你没有突破，门规规定不能给你更高深的功法，而且你如今精纯不足，贸然进修对你有害无益，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一笑，说：“没问题，到时候自然有合你修炼的功法送到你的住处。你好好修养，回家之后自然能看到。这样欠你的人情就算我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