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之盛(1 / 2)

青州,古九州之一,疆域辽阔,历经大小战乱,经过数代州牧的治理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繁荣,而齐王姬荡的治理使这里的经济更上一层楼。

先帝大抵是昏聩,大抵是觉得对不起姬荡,不顾群臣劝谏,亲自前往太庙告祖,将一州之地封与姬荡。

初来青州时,姬荡只觉震撼,在这里百姓安定,无衣食之忧,即使赋税高,每家每户仍有余粮,而在官仓中,更是一番别样情形:

粮仓之门难开,开之则溢,满仓满仓的,都是百姓的命,而这溢满仓的情况,姬荡只在武安见识过,更别提那一贯贯铜钱,以及一箱箱的金银,铜钱多的将串绳吊断,金银多的闪动着姬荡的眼睛,只道是金银如土粮作灰,帝家魂断鼎尽废。

姬荡笑了,如初升之朝阳般和煦,阳光是俏皮的,它轻快的爬上姬荡的脸,便也使得姬荡如日般耀眼。

姬荡想着,青州如此强盛,今由他接受此一州之地,万万不可作践。

正当姬荡思索着日后的打算时,青州牧丘鸣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姬荡思绪回转,看着眼前的丘鸣,见丘鸣身长七尺,容貌甚伟。

姬荡正欲与丘鸣了解青州的各个方面,丘鸣却是一脸忧愁,想来是认为姬荡这位贤明之名在外的王爷也会组建自己的班子,将其州牧之位废黜。

丘鸣犹豫了片刻,上前,先是拱手,随后开口道:“帝封青州与王上,青州自此为齐国,军政要务,官员认命,皆齐王之权。若王上欲另立青州牧,劳王上信呈天子,使臣好早日赴任他职。”

姬荡笑着摇头,抓住丘鸣的手:“卿治理之青州,百姓安乐,虽甲胄不精,兵甲不足,然处青州,足矣。”

丘鸣称是,姬荡又是一笑:“望卿日后尽心辅佐本王,让齐地百姓继续安定富足,此本王之愿也!”

丘鸣一愣,他虽早已听闻齐王贤明,却不想齐王如此爱民,便又是拱手:“王上如此信任臣,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姬荡点头,向马车走去,在上马车之前,他扭头,看了一眼良田万顷,田地间种植着一望无际的麦子,风轻轻的吹过,掀起阵阵麦浪,他坚信,在他的治理下,青州,更盛以往。

……

姬荡乘着马车向着校场前行,沿着这些年修建的道路,看着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虽略有清贫,但这些人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马车行驶在临淄的道路上,过了些许时间,姬荡来到了校场,在校场,他视察了青州兵,在见到了这些军士后,姬荡却是有些许诧异,青州如此富足,而在首府临淄,半覆轻甲,却已经算是精锐。

姬荡在检阅完青州军后,有着许多忧虑,他沉着脸上了马车,在去往齐王府的路上,他思考了许多,其中最为忧虑的,莫过于青州兵的问题。

未曾想到,青州如此富饶,军备方面却是如此羸弱,甚至可以称之为乡勇。

姬荡想到这里,对着身边的丘鸣疑惑发问:“青州富足钱粮多至用之不竭,然兵不振奋,刀不锋利,甲不齐全,如何使得?”

丘鸣笑了笑,在指了指上方那虚无缥缈的龙威后开口:“今无战事,无需整军,而且青州富足,若兵甲亦强盛,恐有逆反朝廷之疑!”

姬荡正色,庄重的摇了摇头:“朝廷岂会如此?州为虎,兵甲为牙,可不用,不可无!传我王令,自今日起,锻刀铸甲,募兵练军,定期督察!有参军之户,赋税减去两成。”

丘鸣苦笑,可他也知道,姬荡说的话有些是对的,本想相劝的他在看到了姬荡坚定的神色后,却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是了,在朝廷眼中,青州若只是富足也罢了,做大玄的粮仓,银库也未尝不可。

可,一但青州拥兵自重,再加之钱粮充足,那就随时有着威胁,自然也就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即使这是齐王的封地,即使是先帝亲自封下,那先帝也不会因为姬荡而减免对齐地的忧虑,相反的,他会更加忧虑,忧虑齐地对储君的威胁,从而对齐地进行全方位的打压,乃至进行莫须有将齐王废黜,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帝家无情,先帝早已着手对齐地削弱,但却突然一病不起,乃至药石难医,最后崩于避寒宫阳安殿,削弱齐地的计划也就随着先帝而悄然飘散了。

姬荡与丘鸣讨论着青州的未来,讨论着讨论着,不觉光阴似快马奔驰,一去不返…

……

春去秋来,偶一程风乍起,自是将无数雨自司隶吹向青州,朝阳初升,洒的临淄宛若金殿,而姬荡站在晨曦中,宛若一尊雕塑。

慨安十二年,帝崩,谥号明

姬荡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什么,他的父皇崩了,但他却不得入京。

想来幼时,天子也对姬荡疼爱有加,乃至于亲自教导姬荡,连姬荡的书大多也是天子亲自写的。

他长高一寸,他欣喜若狂;他偶得小恙,他祷告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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