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乘风来31(1 / 2)

城墙处的局势才刚好一些,袁初又派兵前来,大军威威,其势汹汹。

翟默擦了擦眼泪,挥手道:“放!放!放!不要吝啬火石,五百年之储火石,以火石保五百年!”

一墨师子弟开口道:“可,我们只带了一百发,而且这一百发只能用三十发,我们已经用了二十发,只能用十发了,至于剩下的是为了以防不测,保卫武安的。”

翟默有些生气,怒道:“我是墨师巨子,我说用就用,若是守住雍州,哪来的保卫武安之说,武安还有足足火石二百余发,我们若是吝啬这一点火石,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又会如何看我等?”

那墨家子弟低下头,不再言语,翟默也不再搭理他,大手一挥:

“放!”

顷刻间,又是一轮火石落下,可这次军士们也知道火石是聚众而击。

所以这些军士便分散而奔,火石的没炸死多少人,但留下的火焰却还是能将很多人给活活烧死。

袁初知一直这般不是办法,于是大声喊道:“以身饲火者,其家眷可入军为屯长!”

这些军士一辈子也就混个什长,如今能让自己的后人做百夫长,自然是要搏一搏。

于是不少军士便铺在了火上,做了人桥,不少军士踏着人桥继续冲向都犭关。

翟默见状,也是有些着急,继续道:“放!”

十台炎威车一刻不停的掷出火石,在数十发火石投掷出去后,整个战场已成了一片火海,这火海将无数军士活活烧死。

大火汹汹,已经不是人桥能够盖住的了,袁初见状也只好停下进攻。

而云梯处却还在苦战,这些野人虽悍不畏死,却也有本能,在感受到战场之火海扑面而来的热浪后便更努力的爬向云梯。

四万野人就这么一股脑的冲上了云梯,有的甚至是抓住别的野人的身子上去的。

刘玄见状,也知接下来的攻势是最难的,也知接下来的攻势挺过去便能好受很多。

于是刘玄便令弓箭手搭弓射云梯下端的野人,着重打击并没有攀上云梯的野人。

弓手拉弓射箭,一时矢坠如雨,不可御之,于是很多拽着同伴的手才上了云梯的野人便被射中。

这些野人被射中之后掉下云梯,只好重新开始攀爬,却又因人数众多而攀在别的野人身上,弓手见状接着射箭,来回往复,竟也有些奇效。

但野人终究是悍勇,被射了几箭却还是向上奋力攀爬,直至倒下,毫无一丝畏惧。

雍州兵仍旧在适应肉盾之策来抗衡着这些野人,伤亡极大,常常是两个雍州兵才能杀一个野人,有时甚至是死三人才能杀一个。

作为守城方,以这个伤亡来说是很大的了。

可无奈,若是这些野人上了城头,那与脱缰的野马毫无差别,届时便不是死三人才能杀一个了。

届时弓手换刃之时便会被这些野人扑上,数野人围之一人,纵使弓兵近战比一般的雍州兵还要强,但也无用武之地。

到那时,云梯之处自然顾不上,那便有源源不断的野人冲上城头与守城士兵厮杀,野人被砍不会吃痛,而是更加嗜血,更加残暴的杀伐着。

但守城的人被砍了却是吃痛,行动迟钝,而稍愣几秒便会被野人三两下弄死。

于是只得让士兵舍身御敌,这办法虽能很好的遏止野人的进攻,缺点却也不小,伤亡是极大的。

这个办法施行起来也是极难,非良兵无以御敌,非良君无兵御敌,也幸好刘玄仁德,也幸好雍州兵本性纯良,方能以此御敌。

不久,野人尽死,城下尽是尸身。

袁初苦笑:“墨师之守城,使我等难以进分毫啊。”

公孙瑜抬头看了看渐渐斜落的太阳,对袁初说道:“盟主,天色渐晚,我等当撤兵回营,如此雄关非一日可攻破。”

袁初无奈,他本想着六十万大军攻伐一州关,能有何难?加之悍勇野人攻伐之有力,他也想过未必不能一日攻下。

现如今看来,笑话罢了。

墨师之弩,墨师之炎威车都让他大吃一惊,不知何言,可笑他狂妄自大,若非幽州野人,恐怕连城头都上不去。

袁初回马,又转头看了一眼都犭关后,终究还是下令道:“大营作前锋,前锋作大营,三军回营,来日再战!”

大军调动,声势何其浩大,近五十万大军便如此浩浩荡荡的又回去了。

不过一日攻伐,竟折兵近十万,袁初感慨却亦无可奈何,只得感慨一句“墨师守城,何以攻之”。

……

时光如马驹过隙,不久,烛龙闭目,天地失色,万物重归寂静,连一阵微风都没有。

刘玄坐在关上,问道:“我军将士,死伤多少?”

一旁的将军不知如何开口,愣神半天,只好说道:“死者,六万余,伤者四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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