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行元一七八年六月十四;狗皮膏药的朋友19(2 / 2)

“我吃饭的时候也不能运功吃啊,行了行了,老板再给我拿一碗。”

风疾擦完桌子又开始看书,烛天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好啦,吃完在看,面都坨了大哥。”

风疾听到烛天这么说,赶紧把书放好吃饭,吃过饭,二人打算继续往西走,争取能在今天赶到望风谷。俩人刚上路,烛天继续问风疾:“咱们走的太匆忙了,那日我又在门外值守,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风疾犹豫了一下:“那日大封我也没在场,但是宴会开始的时候我看见防风硕一个人孤零零蹲在一棵树下,也没有参加宴会,我就好奇的跟着他去了防风氏的祠堂,起初也没什么,我还以为他就是去祭拜,过了好一会防风逸来了,然后他们两个就吵架了,吵架就说一些、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来防风硕就自尽了。”

“就这么简单?那没人去阻拦吗?”

“没有,我看见防风逸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也赶紧走了。”风疾沉默一下,明显变得不开心,默默问:“天哥,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烛天没有立即回答,稍加思索后说:“没有你我也去不了神潭啊。”

“你去的了,有没有我你都能去……”风疾小声的喃喃到,“什么?”烛天忍不住发问。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最近这几天过的挺……挺……”

“你有话就说啊,出来之后变得这么墨迹!”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说完风疾抿着嘴忍着泪水,继续往前走,烛天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马,直愣愣的看着他,风疾也绷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说:“你知道吗!九年前的大火不是我放的,是防风硕找人放的,他们早就知道了,防风博一直都知道,呜呜…”

烛天不屑的笑了一下,风疾随即质问烛天:“你为什么笑啊!你觉得我现在很可笑是吗?你没听到我说么,火不是我放的!他们都知道,防风博一直都知道!”

“那又能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什么叫能怎么样?你为什么说能怎么样……”风疾声音逐渐变小,沉默片刻又低语:“是啊,能怎么样呢,谁会在乎我呢,一条丧家之犬,在所有人眼里无非就是一条会摇尾巴的流浪狗,心情好了扔一个肉包子过来,心情不好随便一脚踢开,我在你眼里也就是一条认路的狗……”

烛天本不想理会风疾,听到他这么说。反驳道:“这不是一回事,你也不要自我贬低……”

风疾厉声打断烛天:“对!不是一回事,我被冤枉和我是一条狗不是一回事是吧,你不在意我被冤枉,但是你也当我是一条狗!防风博看不起我,把我家秘籍给你,你为了逗狗,当骨头一样扔过来!”

烛天怒不可遏,飞身一脚把风疾从马上踹了下来,风疾翻滚进路边的草丛中,“对!打死我,你也不是没打过我!狗冲着主人喊了,就该打!”说着风疾不断的呼自己嘴巴子,烛天大怒一脚踢在他的手上,蹲下重重的抽了他一巴掌,扯住他的衣领“闭嘴!听我说!”风疾也有点被打懵了,狼狈的等待烛天的回应。

烛天气呼呼的说:“首先我没有当你是一条狗,我们一起走从一开始是因为我需要你引路,现在也是;其次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但是不代表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好!你不要自作多情,我现在打你也好骂你也罢无非是不想浪费时间跟你解释,希望你自己能明白我需要你,把你当朋友但是你要还侮辱我,再这样我一刀宰了你!”

说完重重的把他扔在地上,风疾闭着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蜷缩在地上不肯动弹,烛天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喝了一口水后,直接上马顺手也把水壶扔给了风疾,大喊:“爬起来!走!”

风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杂草,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捡起地上的水壶,灰头土脸的骑上马和烛天继续前行。一路上风疾又恢复了沉默,烛天这次的发问变的耐心了许多,刚刚的事情也让他看明白一件事,其实自己把《蝶舞》给风疾是不情愿的,虽然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但为了让他高兴也还是给了,给了之后自己就开始充满的不悦,这种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心态本不该出现在无私的赠予之中,起码自己给的时候应当是不带有要求的,而且他也开始觉得风疾是“朋友”,从来没有人跟自己抱怨过什么,自己好像已经踏足了讨厌和喜欢、麻烦和便利中间的界限,曾经的他天真的认为朋友该是高山流水、互帮互助,可眼前的这个人像是一块的狗皮膏药,即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但是也治愈了他的创伤。

想到这里烛天静静地看着风疾,每个人的认知都不一定完全的准确,自己是这样风疾更是,尤其是在能力不足或者看不清能力的时候,况且每个人一定要受大环境的影响,烛天原本以为有心境可以孤独的闯荡江湖,现在看应该也做不到,他排斥风疾的身份、排斥他的能力,但也跟他绑定在一起,说到底烛天把风疾当朋友,可是内心自我的骄傲始终做不到完全平等的对待,所谓的平等也是一方对于另一发有尺度的“霸凌”,说到底人与人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倘若二人真的能够从同一起点出发,终点也必然不同,到那时的关系只怕会更加糟糕,烛天也沉默了,如果继续同行他要好好想想和风疾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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