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95(1 / 2)

抵达夏都邺城后,大宣量及使团众人,在鸿胪寺的指引下,住进了西城渤海国馆舍之中。

对于本国贵人的到来,聚居在馆舍周边的渤海国人喜不自胜,大宣量将他们召集起来,陈说国内景状,许多人热泪盈眶,纷纷捐赠资金财务,以供大宣量奔走邺城。

六月初一这一天的凌晨,大宣量借着灯光对镜观瞧,自额前梳拢起长发,结辫至脑后,又亲手在耳垂缀上金环,这是靺鞨人的妆容。

来到床头,打开一只木箱,取出其中夏国赐予渤海震国公的紫袍。

由于大宣量的到来,段然不得不将登州政务暂时托付给周辅与孟克达等人,自己则整日里陪同使团观光。

按道理,来到登州,蓬莱阁是不得不去的地方,攀楼远眺,着实能纵览海滨壮阔美景。但当段然亲自登上蓬莱阁后,却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段然发现,蓬莱阁虽与水城还有些距离,但登高望远,依旧能够一眼观尽水城内外,军用码头上停泊的战船,也一览无余。

过蓬莱阁而不入,的确也让使团里的不少人面生异色,大宣量倒也坦然,反而宽慰起段然来,说起话并无遮掩:“段登州不必挂怀,渤海与夏一衣带水,上百年来以君父侍之,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敝使知之。”

段然也自是洒然一笑,“你我两国互为至交好友,今贵使来访,自当极尽宾礼,段某又怎能在此夸示武力?”

大宣量当即表示理解,神情却难免有些憾然,“我听闻上国不久前已平定南部,实在是武功超绝,贵国军容,真是令人神往。”

“南方自古便是神州之固有领土,统一九州,也是历代先君呕心沥血所推动的伟业,只是如今天下安定,将士领了赏钱,都各自返乡安居乐业了。登州的水师,本是为抵御海寇所设,夏国大军,心中想的是更好地保境安民,若有余力,也只是为了维护与如贵国这类邻邦的友谊。”

大宣量当即拜道:“上国心胸宽仁恢廓,敝使感慨莫名。”

使团在登州足足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邺城鸿胪寺的人才姗姗而来。

渤海国的人从使船上搬下大大小小上百个箱笼,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之上,便要往邺城而去,段然则亲自出城相送,这段时间,段然对这位异国储君,已建立了不错的印象。

大宣量手捧着一只包袱,等候在登州城外,见段然款款到来,乃将包袱揭开,“这段时间劳烦段登州照料了,实在感激不尽,敝国财资浅薄,这是海东特产的熊皮,望段登州笑纳。”

“渤海与夏乃是百年兄弟之国,予以照料乃是应有之义。”赠送礼品也不是大事,无须做什么三辞三让的把戏,先是略做推辞,二人客套一番后,段然接过包袱,看了一眼那油亮的皮毛,赞道:“好料子!”

“不瞒贵使,贱内如今已有身孕,如此皮毛,来日为那孩子做一套襁褓褥具,正是合用。”

闻言,大宣量也作惊喜状,“真是喜事!恭贺段登州了。”

段然欣然一笑,旋即刘全走到跟前,捧出一只礼盒,段然接到手中,打开后,见盒中乃是一枚雕有“岁寒三友”的白玉佩。

“我国先贤曾言‘君子如玉’,儒生们也常说‘玉不去身’,至于岁寒三友,乃是象征品行高洁。贵使翩翩如玉,佩此正合适。”

接过礼盒,伸手抚摸其中玉佩,指尖顿时触见温凉如水,大宣量也喜不自胜,取出玉佩亲手挂在腰间后,说道:“敝使谨记。”

此番互赠都在鸿胪寺少卿崔端的见证下进行,全无逾矩之处,他自然也乐见其成。

当大宣量等一众使节纷纷上了马车后,刘全也从身后牵来登州刺史部的车驾,段然看了一眼,便走到崔端面前。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