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政绩军功何足道(1 / 2)

襄阳。

曹让到底还是回来请示了自家叔叔。

对于曹让口中段然做出的推测,此事已是征南将军的曹原不知可否。

这几日他都在忙着处理荆国传来的线报,然后又急忙向各处遣出信使,做临战调度。实在来不及去惦记那区区一千五百石的缺口,以及两位四品刺史的脑袋。

“即便是皇子,也无权越级调动军队!”曹原先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过他也的确是个皇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曹原走到堂前,瞧那荆国地图,再看一眼单膝跪地的曹让,接着说:“三千不可能。人马运作,超过五百便须我的调令,调令我自然是不会开给他的。”

“这样,一千,最多一千人!且事后无论成败如何,这位皇子都要到我营中待惩!”

说完,曹原一把扯下架起的地图,卷好后扔给曹让,说道:“传我将令,放出斥候、人马戒备,明日移镇荆州!”

“得令!”

接连几日,段然都是在和周弼汤所于归州城内闲逛度过,抽空查看了一回州中府库,再也没办什么正经事。

汤所倒是有意询问曹让去向,段然便只说是回襄阳见征南将军去了。

掐着日子,终于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傍晚时分,随着曹让再入归州城,大局已定。

眼见着天色将晚,饱饱地吃了饭后,开始朝归州刺史府走去。

段然不告而入也不是第一回了,邓平也不愠怒,只是说:“司马、都尉大驾光临,平有失远迎。”

段然也不与邓平寒暄,在其不解的眼神中,亲自关上了门。曹让、汤所、刘全则侍立门外。

“邓刺史可有话要说?”段然问。

邓平伸手引段然入座,却见段然不为所动,于是问:“不知司马要我说些什么?”

段然冷眼看着他,说:“既然刺史大人不愿说,那就由段某来说吧。就在刚在,曹都尉麾下的三千人马已进驻兴山县,正欲往虫儿山中操演。”

邓平却依旧作不解状,问道:“是征南将军的军令吗?在下不通兵事,确也不知为何。”

“邓刺史,何不痛快些!好!那段某便直说了,兴山县虫儿山中,藏有五百荆国老兵!半月前,这些贼人与归州刺史邓平勾结,悍然袭击我大夏运粮船队,杀伤数十人,劫走粮草一千五百石。此事,邓刺史你认是不认?”

“下官冤枉!”

“好!”段然一掌拍在案上,便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件,说:“这是兴山县书佐周弼的证词,邓大人可要一观?”

“周弼吗?”霎时间邓平便面如死灰,须臾却又好似想起来了什么,说:

“二十年前,我朝天兵进逼归州城下,那是还是荆国的秭归郡。原秭归郡守周辅冥顽不灵,当中处大夏使者以斩刑,欲拂逆天兵。平身为秭归县令,为免生灵涂炭,杀周辅以降!”

邓平看着段然说:“周弼便是周辅之孙,他的证词并不可信,望殿下明察!”说着便轰然跪倒。

所谓周弼的证词自然是没有的,那不过是一封普通的文书罢了。

眼见诈不出来,段然也不免头疼。于是索性说道:“段某可不在乎这证词的真假,即便是假的,曹都尉也能让他成真!”

邓平这才明白,段然是针对他这个人去的。颓然趴倒在地上,邓平说:“殿下意欲何为?是下官待殿下不恭敬吗?”

“你很是恭敬。”段然说。

“既如此,那为何……”

段然扶起地上的邓平,笑了一下,说:“很简单,我要执掌归州。”

也不管邓平错愕的表情,段然继续说:“我堂堂大夏七皇子,来这归州小城,竟不能主事!甚至头上还有一、二、三个上司。真是岂有此理!”

最能骗人的谎言,永远是带着真话的。段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邓平确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坐回了椅子上,说:“二十年来,在下都想着能够离开归州,确不料真的因为归州而送命。”

这便轮到段然不解了,他问:“邓刺史不爱归州?”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