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压和拉拢(1 / 2)

再度来到兴山,已是满腔怒火。到县衙找了间客房捱了一夜,次日一早,在王修等人的陪同下,段然来到了慈安堂。

还是原来的街道,景色却大有不同,满街的白色纸钱犹如下了一场大雪,李平带着几个人,身着缟素,跪在慈安堂的街口。

段然并不理会他,径直往里走去,却发现灵堂正是上回前来参观时,见到的瘸腿老兵那家,于是神色一怔。

见段然驻足在自家门口,李平哭号着赶过来迎段然进门。厚实的梓木棺材摆在灵堂正中,前面是一座小祭坛。

段然上了香,做了简单祭拜,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只剩那邓平依旧在嚎哭。

重新回到街上,段然问王修:“什么原因让他们打起来的,谁又是主事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王修赶紧俯身下拜,说:“大人之前说要将虫儿山上下来的人安置到慈安堂里,这慈安堂拢共就几十座院子,即使紧些住,也还是不够。”

“于是、于是下官就安排将一批人迁了出去,腾了几十户出来。这些人搬出去后,颇是不平,便聚众闹了起来。下官也曾派人驱散,却不大见效。直到前日,他们找来了李参军的父亲,老爷子叫了许多人来,拄着拐便闯进了别家大门。然后、然后就如此了。”

段然瞥了眼王修,问道:“迁人出去的标准是什么?看关系?看金钱?你又是怎么迁他们出去的?靠打?”

王修脸上冷汗直流,辩解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都是按照年纪、身体来核定的名单,也是让人恭恭敬敬请出去的。实在、实在是两方恩怨日久了。”

“恩怨日久?你也知道恩怨日久!你这些年有没有为此事做过什么?田土不均、乡野械斗、逼良为寇,你还想不想要这顶帽子!”段然喝问。

段然原以为他会辩解、会告饶,却不料他只是身子抖若筛糠,嘴里讷讷不能言。

真是蠢材!段然心里骂道。于是不再管他,便要回县衙去了。

在命案没发生前,段然与周辅已有过腹稿。围绕一句“不患寡而患不均”,两人设计了怕颇多手段,虽见效会稍慢,却是最稳健的法子。

而今被全盘摧毁了,甚至段然现在都不能过多露面,否则任是谁,都会认为他是来帮对方拉偏架的。

坐在兴山县衙里,段然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对自己说道:“一不做,二不休!”

“王修!派人去审问虫儿山的那些人,加上上次劫粮一案,凡是手上沾了血的,统统押进大牢!”

“再派一队人,给我重新审核慈安堂的名额,这次城南没住过慈安堂的军户,城北的兴山乡民,还有虫儿山下来的人,都要纳入到审核范围内,不得徇私。”

“另外,慈安堂是公产还是私宅?那位李参军是自己没有家吗?叫他把灵堂拆了,回家去办丧!”

一连下了几道命令,段然却还是心事重重,又想到了什么后,便冲已经走到门口的王修喊:“回来。”

“这次的案子,那些老兵里谁是领头,谁是骨干,谁是被裹挟的,包括没参与的人又是什么看法,你要派人去查清楚。这个要快,我这几日就要看到详细汇报。去办吧!”

又是一个人空守大堂,段然握着印鉴,心里在细细地思量。

慈安堂的一处院落里,正有数十人聚集。

“王老哥,你拿个主意,咱接下来怎么办?”其中一人问道。

坐在中间的一个老兵,清了清嗓子说:“怎么办?要大办!都是在这住了十几年的,现在李老哥死了,刘老哥他们被赶走,你们谁咽的下这口气?”

“对!就是不能放过他们!”人群中有人呼应。

“就是!以后见一个就打一个,打到他们不敢出门!”

“还以后?明天就去,把他们赶走!”

“对!把他们赶走!”

一时间人声鼎沸。

却在这时,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下午的时候我看见有衙门的人闯到他们那,不一会儿就押走了几个人。”

“我听说时归州城里的大官来了,要抓他们砍头呢!”另一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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