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闭关锁国94（1 / 2）
晋国大臣陶侃一行人，看完新楚在洞庭湖的军演，就坐船沿江离开了荆州。
而晋国的驻守新楚的使节，也回到了江陵城的使馆。
司马邺这一次也见证了军演，见识到了新楚军队的强大。
早熟的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从今以后，都会再起波澜。
只是不知道未来会往哪个方向走，也许是双方再起大战吧。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新楚把他当人质就好了，他就可以留在江陵城一辈子了，以他对新楚的观察，他们不会杀他的。
被新楚囚禁，那么，他不用再为司马家做什么，做人质也是一项工作，也是贡献。
或许像他父王司马晏一样，人傻傻的，什么都不会在意，每天只要吃饱喝足享受就行了。
然而，他们四兄弟，智力却都是正常的，和笨蛋父王不同。
有时候做噩梦醒来，以为自己在洛阳，危在旦夕，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弱小又无助。稍微清醒，知道现在一切平安，就可以继续入睡了。
父王死于洛阳沦陷之后，二兄司马详以及家里的其他人，诸多司马家的叔伯兄弟，也一同遇难。
这些事情是真实地发生了，如今他们一家，能逃出皇兄和他，还有四弟司马固三个人，相比于其他叔伯家，实在是太过幸运了。
江陵城虽然美好，却不是他的家乡，建邺也不是，听人说，现在的洛阳，已经凋敝得荒草丛生。
但是所幸，江陵城是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整个城市平和又理性。
……
陶侃等人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很快就回到了建邺，众人把自己这一次在新楚的所见所闻，都上报给了司马睿。
一众司马睿的心腹亲近，一起在司马睿府上开会。
陶侃等人叙述完毕，没去江陵的人冷汗都下来了，新楚这么强，能打得过？
去了不是送死吗？
“新楚水军真的强大成这样？”司马睿本人除了上次在建邺，没接触过新楚的军队，甚至双方签订协议，因为有点怕对方耍诈，他也没有亲自去。
纪瞻叹了口气，回答说，“新楚展现出来的水军作战水平，的确是很强大，军队上下一心，将领们对自己的部下非常了解，士兵强壮勇猛，能打敢战，听说在演习里面，就死了几个人，实在是天下难见的劲旅。”
陶侃也同意道，“新楚的军队，的确是天底下难得的强军。
如今只希望我们看到的数万士卒，已经全是新楚军队的全部精锐。也许的确如此，所以新楚没有向我们发难，作战水平远高于我们，却没有对我们动手。
若是再过数年，新楚有这样的军队二十万，足以横扫天下，现在他们按兵不动，也许是因为军队的规模还不够大。
新楚的大炮，如果数量足够多，十万大军在平原对阵，只需要上百门大炮齐射，即可击溃对方防线，趁势一冲，即可获得胜利。
如果在江面上对我们的水军开炮，我们的楼船，根本挡不住。
他们的火炮技术，我们没有，即使要和他们开战，也要想出妥善的办法，对付他们的火炮。
但是直接用刀剑，他们的士兵展现出来的能力，也远胜一般百姓。”
毕竟他们的军队，和百姓差不多，要打仗了，就把这些人拉出来，平时都没有什么训练。
“如果现在我们对他们开战，真的没有胜算？如你们所说，新楚的精锐水军也只是四五万，许诺这些水军将士封侯拜将，他们未必不会倒戈吧。”司马睿自然是不愿意放弃，不能拿下南方，拥有足够的资源，想要克复中原，更不容易了。
如今北方乱成一团，各方势力在明争暗斗，南方就他们和新楚，两个大势力，如今王浚被拿下，刘汉的实力又强一分，若是刘汉整合了北方，他们还不能拿下南方。
到时候，三国鼎立的故事又将会再次发生，他这个大将军，拿不出成绩，侄子又即将成年，到时候，自己的帝王梦想，又破碎了。
“大将军，这个很难啊，大家都知道，新楚的军队，都在贼首王青门生手里。
这些人从微末之间，到了如今的千万人之上，他们怎么会改投我们这边呢。“郗鉴认为想要招揽这些新楚的将领，难度实在不小。
再说，这些人都是庶民起家，他们即使来了，享受的尊重，那是一点没有。
陶侃补充说，“再者，我曾仔细探寻过新楚民间，如今不得不说，新楚的民间，已经和我们完全不同了。
新楚民无贵贱，打破了管子所谓的士农工商四民的说法。民间礼乐沦丧，若是庶民和士人没有差等，我们如何能够身居高位？
这些荒诞不经的言论，若是传到我朝治下，那才是真的遗祸无穷。”
他陶侃就是从庶民起来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大渊源，但是我陶侃当了孙子，现在才当上爷，就是这一套结构，我现在熬出头了，当然要认可这一套了。
不然我这些年的委曲求全，当孙子白当了。
纪瞻也是这样认为的，“以往在新楚的士人们，被新楚养在什么新楚学宫中，里面更是百无禁忌，邪说横行。
士人们纠缠于诸子遗作，民间礼仪沦丧，所谓的“新学“荼毒乡里。
而新学都是一些无稽之谈，和圣人之道完全相反。
用利益驱使农民百工商贾，有如率领野兽吃人，礼义不存，孝悌不再。”
他们这样一说，大家就知道了，毕竟是他们亲身经历和观察来的。
往常大家感受不深，有些传闻，大家也不在意。
在新楚的士人们，大都只在学宫的象牙塔里面自娱自乐，没怎么下到民间。在他们看来，新楚也没有什么太不一样的地方，元康以来，什么奇葩大家也都听惯了。
而务实的士人，接触了象牙塔外面，他们感觉，虽然没有亲亲疏疏，但是讲道理，新楚这一套甚至更公正一些。
去过新楚的士人，也有很多发觉不对的，在不断向高层谏言，这才推动了司马睿要发起战争的速度。
要不然，上一次大战到如今，晋国元气都还没有恢复完，虽然士兵死亡不多，一次动用几十万人，花费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