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山乃异兽75（1 / 1）

“在止妄墟空有一身功力却无法施展，没想到了这里却能施展出来”。

“唉”，子晔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说道：“能施展山海墟练就的武道，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无极山的范围，这里应该即不属于墟界，也不属于垣界，所以不受墟垣的限制，在这之前我曾数次前往天市街，发现一旦进入无极山的范围，身上的功力就能恢复。说着子晔突然停了下来，沉声说道：“先准备一下，他们快到了”。

说完，子晔从背包减肥的拿出一块东西，把万年冰晶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说道：“这是无妄川中的霸鱼之皮，是隔绝寒气的最佳用品，把冰晶包好以后，咱们全力向前，等万年冰晶的寒气浸透了霸鱼皮，我再将浸透了冰晶寒气的霸鱼皮裹在身上，你用这块新的霸鱼皮重新包裹冰晶，不要管我只管向前”。

“等等”，看着子晔已经用霸鱼皮把万年冰晶包了起来，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问道：“你见过无极山上的旱魃肥甥吗？”

“没有”，子晔回答的很干脆，他说道：“不过进止妄墟之前，我见过山海墟中的旱魃，个头和人差不多大小”。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看着已经用霸鱼皮包裹起来的万年冰晶，我又问了一句，“在山海墟中，你能经常见到无妄川中霸鱼那样大的鱼吗？”

听到这个问题子晔愣住子，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说道：“你想说无极山上的旱魃肥甥可能比山海墟中的旱魃大得多？”

“完全有这个可能”，我点了点头说道：“山海墟中的大海中有体型比霸鱼还要大数十上百倍的鱼，但是无妄川里这种常见的一到两丈的大鱼，在山海墟的江河湖泊中极少见到，所以无极山上的旱魃或许也是这种情况，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妙字刚说出口，突然觉得脚下一震，整个大地像发生了超级地震动了起来，紧接着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一瞬间整个大地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烤箱，烤得呼吸都变得艰难。灼热的气浪与包裹着万年冰晶的霸鱼皮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霸鱼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成了碎片，幽蓝色的万年冰晶露了出来。说也是神奇，万年冰晶在热浪的灼烤下居然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将我和子晔所在方圆数平方米的地方笼罩，那股灼热难挡的热浪顿时消失不见，不过却发现万年冰晶发出的幽蓝色的光芒其实是万年冰晶遇到灼热的气浪融化而形成的。见此情形，我暗道不好，推起手推车，叫上子晔使出了血丹之力向前狂奔而去，原以为遇到的热浪就是无极山阻止万年冰晶到达越宗殿的唯一手段，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赶在万年冰晶完全融化之前离开无极山就能万事大吉。

但是我又猜错了，就在我们以极快的速度推着小推车向前狂奔而去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再一次出现了震动，而且震动的幅度比上次大了数倍，人根本无法站立，更别说推着独轮车狂奔，无法前行我们只能停下来等震动过去。但是震动停下来后，那座并不太高，翻过去就是一路下坡离天无极山的山头，已不再是岩石的颜色，而象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巨兽向我们扑了过来。

“这是？”子晔惊得连脚步都迈不动了，不是我见多识广，而是地面发生第一次震动的时候，就感觉这种震动不同寻常，并非地震时地面先上下跳动，继而左右晃动的特点，而是像地震时地震的纵横波一同发生，这种情况说明地面的震动并非地震引起，我已经明白眼前的无极山本就不是山，而是被封在此地体型巨大朝下爬着的一只异兽，应该就是子晔口中的肥甥。第一次地面震动应该是异兽感到了万年冰晶的寒气醒了过来，这次是它抬起了头，原本以为是无极山最高峰，其实就是这个身长数十里的巨型肥甥的头颅，抬起的头颅像一个燃烧的火球，不断从清晰而辨的眼和口鼻之处喷出火舌，长达数十上百米。我心知不妙，拉了子晔一把，推着冰晶向右前方跑去，刚跑了数百米，一条原本低缓的山岭突然像从地上长了起来，瞬间形成一道高达百米的崖壁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这时我才理解了庄子对鲲鹏的描写，说其不知几千里长，我们不信是源于无知。这位《山海经》中的异兽可是一条六足四翼的怪蛇，现在拦住去路的就是它的一足而已，前面至少还有五足四翼随时准备给我们置命一击。其实从踏上无极山开始，我们已经站在了异兽的身体上面，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子晔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看出了门道，看我停住脚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是此时的大地就像一块烧红的石头，哪里坐得住，屁股刚挨到地面他就跳了起来，要不是身边有这块万年冰晶，此时我们怕已经成为灰烬。从第一次感到大地震动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足有一米见方的万年冰晶已经融化了一小半，照此下去最多再有半个小时，万年冰晶就会融化殆尽，到时候我俩也变成肉干，甚至变成粉末。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就不会为了区区24个墟时而枉顾性命。想到这里我不禁气得笑了起来，子晔问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

“笑，当然要笑”，我抹了一把不知道是笑出的眼泪，还是被灼热烤出来的汗水说道：“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区区几个墟时，为了清偿所欠的债务，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除了笑自己为财而死，我们还有选择吗？”

子晔听后，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声，但我听得出他的叹息声中有不甘，有事业未尽的遗撼。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作为止妄墟无妄殿的管事，应该清楚运送万年冰晶到天市街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妄殿的管事为什么一连十天都在墟中征召运送万年冰晶的入墟之人，这有点不合情理。另外，子晔说是山海墟中的人到了无妄殿要求运送一块止无妄川底的万年冰晶到天市街墟宗殿，据我所知近期经垣门进入止妄墟的人只有徐福和越㱏两个老家伙，而且时间正好是十几天之前，那时我们六上人应该正在龙脉迷宫。弄不好，运送万年冰晶这件事情就是这两个老家伙的主意，他们肯定知道以我贪财好色的本性，妄念值肯定比别人高，听到能挣到白天双倍的墟时肯定会动心，跳入他们引我入彀的圈套。不过，好像也不对，我和越㱏毫无瓜葛，和徐福的恩怨只能是他欠我的，总不会因为觉得自己理亏就找个理由把我干掉，这也说不过去，何况在无妄川边越㱏还红口白牙的说等我入了墟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莫非，我心念一动，莫非他们认为只有我才能把万年冰晶送到天市街墟宗殿，所以才向无妄殿提出必须是从墟门入墟的人来完成任务的要求，如果真是这样，他俩真是高看我了。仔细一想还是不对，我看了看只剩一半的万年冰晶，越㱏和徐福这样安排，肯定认为我有所依仗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能依仗的又是什么？

我能想到的只有玄境，神奇的玄境。莫非利用玄境才能把万年冰晶顺利运送到天市街墟宗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加上无妄殿的高管事把明知不可为的工作拿来招募人就能说明问题。想到这里我从腰包里掏出玄境，子晔看不到我手中古扑像铜镜一样的东西，为了防止他问东问西，我先冲他一晃，一阵几乎不察觉的空间扰动过后子晔进入了玄境，这时身处玄境的他可以看到冰晶和我，不过都是投影而已。紧接着我把冰晶连同手推车也投入玄境，原本沸汤一样的大地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一看有戏，把玄境冲自己一照，把自己也投了进去。刚一进去，子晔就一脸疑惑的看着，说道：“怎么突然之间感觉不到灼热，就想拉住问问你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你好像是虚空中的一个影子”。

我心道还是慢了一步，不过还得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于是假装瞪了子晔一眼，说道：“你产生了幻觉了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子晔将信将疑的走上前，直到能拉起我的胳膊才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是有点紧张了，不过灼热怎么突然不见了”。

“灼热？”我笑着指着前面的一道道不断喷出火舌的山岭上说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叫无极山了，除了这些山岭，其他灼热、火焰以及地动山摇都是我们的幻觉，现在我们从幻觉中走了出来了自然感觉不到灼热的幻觉，只要不再产生相同的幻觉，这些喷射出来的火舌就奈何不了我们”。当然这些者是我的搪塞之辞，要是子晔留意手推车上的万年冰晶只剩一半就会产生怀疑。好在他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想。当然时间也不多了，需要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在日出之前赶到天市街墟宗殿。子晔自然顾不上也想不到刚才真正经历了生死。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玄境的神奇，那些已经暗淡下去的火舌看上去还是非常吓人，但是靠近的时候却感觉不到灼热，这就是空间界限的威力，不过玄境中的山川大地又真实存在，说明那些火舌，以及能喷射出火舌的山岭都是生命体，在玄境这些山岭和喷射出的火舌都是这只体型巨大的异兽的投影。这一刻我也明白了无极山艰险的逻辑，如果没有万年冰晶干扰，无极山就是一座止妄墟内部的界山，将墟内天垣之一的天市街和地墟之一的止妄墟隔开，形成止妄墟内垣和墟之间的平衡关系，当足以压制异兽的万年冰晶出现在无极山，蜇伏在无极山上的肥甥被万年冰晶的寒气唤醒，遇水就要把水灼干的本性被完全激发，于是整个无极山就成了一个体长数十上百里的巨大旱魃，别说一块万年冰晶，就是把无妄川河底的万年冰晶全部搬来，也不见得能够抵挡这只异兽的灼烤。那些在无妄殿前等待工作的人，听说要把万年冰晶送到天市街纷纷打了退堂鼓，看来万年冰晶不过无极山早已是止妄墟中人尽皆知的常识，除了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山炮和一个想把万年冰晶运到天市街的子晔，没有人会这么干。但是作为来到止妄墟的新人，我不了解情况可以理解，难道在止妄墟呆了三十八年，不知道无极山的禁忌，把万年冰晶送到天市街是一项基本无法完成的工作，是什么让子晔甘冒风险，而且还准备了可以掩盖万年冰晶寒气的无妄川的霸鱼皮。明知不可为而为，到底又是为什么？我可不信他仅仅是为了完成前来止妄墟的初衷。

我把疑问说出来以后，子晔苦笑了一声说道：“止妄墟一到夏季非常炎热，无妄川底的万年冰晶就是消暑的最佳用品，每年夏季无妄殿都会提供鸡蛋大小的万年冰晶，个头虽小，但是足以让全家人度过一个凉爽的夏天，虽然价格不高，每块只要一百墟时，且每户只能购买一块。止妄墟中的人到了夏季还有万年冰晶可以消暑，但是天市街的人就没这么幸运，天市街不同止妄墟，其社会形态和山海墟并无二致，止妄墟中的墟时在天市街可以等价兑换天市街的货币，在天市街使用，但是天市街的钱币却兑换不了止妄墟的墟时，在止妄墟无法使用。到了夏季天市街酷热难挡，人们又不无法用天市街的钱币兑换止妄墟的墟时，无法前来止妄墟消署度假。所以每到夏季天市街上总会有人开出高达上万钱的价格求购一块万年冰晶。你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都是放至四海皆准的真理，每年都会有人怀揣一小块万年冰晶前往天市街，结果都是一进无极山就再也不见出来。直到前年夏天，有人发现霸鱼皮可以隐藏冰晶的气息，才有人将一块鸡蛋大小的万年冰晶带到了天市街，引起天市街百姓的追捧，由于只有一小块，有人建议用山海墟中竞价的方式售卖这块冰晶，最后居然卖出了十万钱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