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后772（2 / 2）

“真拿枪了？在哪儿呢？”老头突然来了兴趣，他可是特别喜欢枪的。

“哪能往回拿啊？那是违反纪律的，回来之前上交到省武装部了，等回去时再领上，外面的警卫员身上有呢，不过，我不能违反纪律。”

“噢！”王才听了很泄气。

“爹，我记着我小时候，你好像也有支枪吧，过段时间会收枪，你记得把它交上去，不然会犯法。”

“啥？犯法？我又不是偷的，那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再说了，就算犯法，要你干嘛吃的？”王才还是想靠着儿子在村里拔横。

“爹，那不行，我根本不在这边，根本也管不了这边的事儿。”

“那你在哪边？”

“我现在还在等调动，具体去哪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等稳定下来了，我会过来把你们都接过去，现在仗打完了，好多了。”

“成子，你打过仗，受伤了没啊？”当娘的还是关心儿子的身体。

“受伤啊，习惯了，哪次没受伤都是万幸。”说着指指身上，“这前前后后全是疤。”

“是啊，不要命吧！”

“没事，这不是活着么。”说完自嘲地笑笑。

这时外面警卫员在外面报告，说首长时间差不多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显得很短暂，但分别还是要分别的。

王福国说：“爹娘，我得先走了，不然就赶不上明天的会了，会受处分的。”

边说边掏出一沓钱放在褥子下面。那是好大的一沓，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们见过的只是几张几张的毛票子。然后站起身来握了握娘的手：“娘，我走了啊，这回好了，我会经常来信的，等安定下来，就回来接你们。”

金巧的手早已经让岁月给侵蚀得破败不堪，肉皮跟粗布没有什么区别，一根根血管横七竖八地迸着，摸起来就像摸着老树根。福国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抓着儿子的手，金巧还是想起来该问什么了，慌忙喊了声：“成子，差点忘了问你，你成家了没？有孩子没？”

“噢，对了，我成家了，有三个孩子了，都是女儿。”

在东北方言里，是不说儿子女儿的，说的是小子闺女，王福国这么多年在外面已经适应了外面的生活与说话。这些语言让王才和金巧听着感到生疏，他们还是觉得这不太像是真的，也不管了，就算是梦也真高兴啊。

知道了成子也都有了后代，王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股人又旺了许多，只是没生儿子，不过以后还能再生，还是儿子好，能传宗接代。等以后再稳定点，就搬到一起住，帮他看看孩子也是不错的。他哪里知道，福成到底没有生儿子，最终是四个女儿，而王才和金巧，没有见到孙女的面就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