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水利与水患19（1 / 1）

寅秋说建小窑口只需一两天，实际上远远不止。第一个小窑口建好后，用木柴烧陶鼎，足足少了一天一夜也无法融化石精。于是推翻第一个窑口，又建了更大的，用木柴烧依然无法打成目标。此时已过去十数天，姒虞却受颛顼安排，不能陪着黑虎继续研究炼制之法。

姒鹰姒泉自然跟着姒虞，不过姒虞留下姒石头协助黑虎。

姒虞去哪儿了呢？

那日颛顼召见姒虞兄弟三人，说道:“我朁国以水利立国，无水利则良渚不存。朁国水正，乃诸正之首，历来由我媸姓族人担任。当今水正媸鲛正是我的族叔，你等可称之叔公。姒虞儿，大巫既然已经同意你下巫山，说明大巫已放心你在良渚自由活动。即日起，你们兄弟三人，可跟随媸鲛水正学习治水之道。”媸杭吐了吐舌头，与姒虞媸勾齐声答应。

兄弟二人自瑶池边太湖镇返回，媸杭被雷甸侯接去，而后姒虞也被大巫禁闭在巫山，如今已多日未见。媸杭见能和姒虞一起，自然兴奋，一把拉着姒虞就向外跑去；反倒媸勾向媸钺行礼告别，才追着两位哥哥跑。

水正的水署在西险大塘南端。

北苕溪、中苕溪、南苕溪从山间冲出，在水署附近汇聚成东苕溪。西险大塘从三溪合流处，一直延伸到下游的甪窦湾，宛如套绳一般扼住东苕溪的脖子，让东苕溪乖乖的服从调剂——若山洪奔腾，则绕城而过；若城内水浅，松开绳套放水。水署所处，正是东苕溪联通城内水道的咽喉要道。

媸杭到了水署门外，反而畏缩不前。媸勾不客气的向前一步，带头走进了水署。屋内当中一老者，见到兄弟三人就一边口称“掌水公“一边弯腰行礼。按朁国礼制，“掌水公”乃替颛顼掌朁国水事，是水正的顶头上司，媸杭媸勾当仁不让受了水正之礼。姒虞却侧身让了一步，说道:“叔公，姑篾野人不懂水事，不敢称掌水公。叔公呼我姒虞儿即可。”

水正媸鲛微微颔首，对媸杭说道:“媸杭小子，往日之事慢慢跟你算账。只要不打断你的腿，谅雷甸侯也不敢责我。好了，你们兄弟三人在一旁听着。媸波，你继续说……”后一句是对一旁的人说的。

媸波正与媸杭挤眉弄眼，听到媸鲛点名，立时端正脸色，说道:“二叔，艮山侯回报今年潮水侵入水田次数确实较往年多了几次，分水侯回报绿渚江潮头最远处较往年多了几步。不过太湖镇回报，瑶池水量似乎没有大变化。”

媸鲛皱眉，忧心说道:“山洪水患渐治，没想到海潮水患又来……唉！”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兄弟三人便跟随媸鲛媸波巡查各地。姒虞虽自谦姑篾野人，但毕竟得颛顼手把手教导姑篾观部治水，遇水正考验倒也颇有心得。反观媸杭历来顽劣，时常惹得媸鲛吹胡子——偶然间姒虞得知，媸杭曾经拔过媸鲛的胡子。想必媸鲛所说“往日之事”应该就是被拔胡子的往事。媸勾年纪略幼，估计也是初次接触水事，但每见媸鲛必行礼，连媸波也说媸勾做事踏实稳重。

姒虞去了姒二娃所说的山前大塘。山前大塘从北苕溪岸边的渣河墩一直沿北山修到甪窦湾，长度和工程量远超西险大塘。姒虞认为姒二娃远远没有讲清楚山前大塘的雄伟壮观:在渣河墩根本看不见甪窦湾，从渣河墩行走至甪窦湾甚至半天都不够，几乎是以人力修筑了第二条东苕溪，与西险大塘共同组成良渚防御山洪的最强大的防线。

渣河墩往上，甚至还修建了联通北苕溪中苕溪南苕溪的人工运河。人工运河不但可以将三苕溪的水流悉数调往山前大塘，还能将山里的木石非常便捷的运往窑山。除了山前大塘，苕溪大大小小的支流上游还修建了很多高坝低坝用于储存调节水量。

姒虞到了水署，姒二娃自然被调过来跟着姒虞。姒二娃已经在水署呆了不少时日，在老家豫部养成的吃苦耐劳，让二娃深受水署上下喜爱。有了姒二娃的帮衬，姒虞在水署做事更是得心应手。

这日，姒虞正在水署内做事，却听的姒黑虎找上门来。姒虞和姒黑虎各在水署陶署，分别在苕溪两岸，虽相距不远但也难得一见。姒虞望见黑虎满脸喜色，喜问道:“黑虎，成了吗？”

黑虎晃了晃手中金灿灿的棒子，眉开眼笑的递给姒虞，说道:“姒虞儿，这个送给你了。”棒子长短及腰，较拇指略粗，姒虞拿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黑虎说道:“我们铸了一把大钺，给颛顼送去了。剩下的石精之液就铸了这根棒子，我向寅秋讨了送给你。”

姒虞毕竟少年心性，自然喜欢棍棒之类的，拿在手上爱不释手。把玩了一会，才想起问黑虎如何提炼。黑虎也是只会埋头苦干不会讲故事，三言两语讲完了，只听得姒虞一头雾水。幸好姒虞在陶署呆了几天，对烧窑技艺略有所闻，抓住要点一个问一个答，才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