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比试（1）39（1 / 2）

李少恒笑道：“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已经输给我了，你怎么能不认账呢？你可知道知府大人有多忙么，哪里有闲情逸致看你下棋？”

十人闻言，一时忧喜交加。喜的是李少恒他们看出吕仕才此刻正处于下风。忧的是李少恒棋艺不行，等下要是输了，那可就漏了馅。

他们知道李少恒昨日帮过自己，也知他今日说话有意倾向。他们本是极为看不惯吕仕才的嚣张气焰，是以见此情形，十人互看一眼，均是点头示意，在心中颇有默契的达成了某个共识。

他们可不想再下一局，要是摆上棋盘，落不了几个子，那便可知李少恒所言是假话。要是如此，就等于告诉世人苏州才子棋力不成，合伙以卑鄙手段欺负北方棋手。

念及此处，其中一人赶忙拱手道：“李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吕仕才下棋输了心有不甘，这便要状告李公子殴打于他。”其余九人见此，纷纷点头称是。

吕仕才此时气急，他当下指着那十人道：“好一个苏州文人，今日我吕仕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狼狈为奸。”他转过身，对着顾尚义拜服在地道：“知府大人明鉴，吕仕才今日百口莫辩，但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只要大人允许吕仕才与此人手谈一局。待吕仕才将此人打败，那便可知他们是否串通一气，坑害于我？”

顾尚义颇有几分深意的看了看李少恒道：“李公子，你说呢？吕仕才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二人都说自己的棋艺能胜过对方，此刻倒也是真假难辨。”

“依本官的意思，你们就在此对弈一局。有本官做裁判，相信无人敢做假。如你二人所言，你们俱是围棋高手。今日便在外面挂大棋盘，也好叫苏州才子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此话一出，那十人面如土色，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李少恒。

而吕仕才却是得意一笑，阴冷的目光盯着李少恒暗道：“姓李的，你嘴巴不是挺能说的么？等下棋局一开，我便让你的谎话无处遁形。”

念及此处，吕仕才大喜道：“大人英明！”

顾尚义道：“你先起来吧。伍捕头，你且将其余人先带出去。挂一大棋盘在外面，让众才子睁大他们的眼睛好好看看。看今日是北方文人输不起，胡乱诬告我苏州文人。还是苏州读书人忘了礼义廉耻，合起伙来欺负北方文人？”

伍捕头领了命，这便吩咐掌柜在大堂摆棋。随后问掌柜拿了大棋盘，带着那十位忧心忡忡的证人向外而去。

此时大堂的捕快分开两边而立，将中间留给对弈的二人。

顾尚义看着二人道：“你们开始吧！”

吕仕才面色一喜，霎时间已然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棋桌前。他当下颇有几分胜利者独有的得意的笑脸，而这张脸上的双眼，却是恶狠狠的盯着李少恒。

李少恒此时面无表情的走到吕仕才的对面，他看了看棋盘，随即叹息了一声。

吕仕才轻笑一声道：“现在知道害怕是不是有些迟了？”

李少恒点了点头道：“在如今的大明地界，以你的棋艺，到哪里都是会受人尊敬的。”

听得此话，吕仕才一愣，随即颇有几分骄傲道：“那还用你说？”

李少恒见吕仕才这般自负，摇了摇头道：“我早就说过的，南人也好，北人也罢，都是大明的百姓。而南北才子，经过科举选拔之后，也将成为大明的臣子。”

“而如今天下的现状却是，南北才子势同水火。我虽然不知道大明的才子怎会有南北之分，但我知道这样的影响极其不好。”

顾尚义闻言，眉头微皱，但其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少恒。虽有刻意掩饰，然惊讶之色多少还是露出了一些。

李少恒道：“才子总会有父母，这一点，南北并无差别。只是南方才子若是痛恨北方才子，其父母不知缘由，想来多半也会不明缘由的痛恨北方人。反之，北方才子亦然！”

“而才子父母总有左邻右舍，也总有亲戚。如此一来，家长里短之下，不明缘由的恨意也就多了起来。”

“大明建立之初，总是会越走越好的，到时候有钱的人多了，读书人也就多了。读书人多了，南北之间的恨意也就多了。长此以往，南北之间的恨意想来多半会变成百姓之间莫名的仇恨。”

听到此处，顾尚义眼中的惊讶，变成了心里的震惊之色。

一旁的师爷见此，看了一眼顾尚义，却是低声叹了口气。

李少恒道：“试想一下，同是大明百姓，南方人与北方人互相憎恨。南方人去不了北方，北方人来不了南方，你说这天下还是一个大明么？”

“我想也不是了，至那时大明该发生内乱了。硝烟一起，国将不存，而受苦的只能是老百姓。可谁又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一群舞文弄墨的读书人？”

顾尚义当下打断问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