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怀璧其罪(1 / 2)

花喜尘像做了一个长长的迷幻的梦,醒来的时候,堂姐花木语已经随花家夫妇离开了。

季姝原计划通过几天的修养再彻底根除孙女体内残余的邪气,未曾料想,一夜之间,孙女不仅苏醒,体内的异常也悉数消失,修为更是在不明缘由下提升了一级。

这一刻,季姝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花家世代相传的预言,其蕴含的力量似乎远超乎她的想象。一个古老家族绵延千年相传至今的预言,仿佛一池深不可测的潭水里潜藏着的明珠,表面平静,内里却激流涌动。一朝现世,又将搅动怎样的风云。

花家夫妇面对这样的变故,震撼之余,也终于明白,母亲对这则已经成真的预言的重视与谨慎的态度,背后承载的是对家族未来的深谋远虑和无尽的责任。在这个邪祟即将横行的时代,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女孩,不仅是治愈与希望的象征,更可能成为这世间平衡的微妙支点。她的能力,既是救赎也是诱惑,能引来光明,也能招致暗影。

若这份力量被国家机构、秘密组织乃至某些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知晓,后果不堪设想!人性贪婪,权欲熏心,即便国家机器看似那么的冰冷无情,实则操纵者皆为血肉之躯。欲望如同永不餍足的野兽,吞噬理智与道德。那些手握重权的高层,尽管年华老去,对生命延续与权力巩固的渴望却日益炽烈。一旦得知有人拥有某些可以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能力,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奇。

花家可能沦为各方势力的角斗场,这个女孩也将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被控制,被束缚、被利用,甚至成为清洗异己的工具。国家机器的冷酷,在欲望驱使下,往往无视伦理边界,碾压一切阻挡其前行的障碍。

因此,保护好夏夏,让她在隐秘中迅速成长,变得强大,成了花家夫妇的首要任务。

这个孩子必须拥有保护自己、乃至反击觊觎者的实力!而花家,则要成为她最坚实的壁垒,帮她抵挡外界的窥探与威胁。

这不是简单的隐藏,而是一场智慧与力量的较量,是对人性贪婪与极大可能出现的权力私用、滥用的未雨绸缪。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花喜尘,或者说此刻叫花喜尘的花浅悠感觉小小的身体里有股暖流从小腹处的丹田位置向四肢百骸不停的流动着。昏迷之前被透支的生命力和各种伤害,通通都不见了踪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肯定跟自己能在医院里快速醒来有莫大的关系。她要搞清楚自己在昏迷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花喜尘翻身起床,跑到楼下找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于是,又跑回了楼上,转进了书房。奶奶坐在以往她描字帖的那个位置上专注地写着什么。

花喜尘放请脚步,慢慢地走到季姝身侧站好,她没有上前打扰,就安静的站着。原来不是写什么,像是在画符,她在心里说。

桌上堆放着朱砂、金粉、细细的狼毫笔和几卷黄符纸。这些黄符纸跟她以往在寺庙或者祭奠场合看到的不太一样。更老旧一些,也略厚,纸身上隐隐地卧着一个龙纹。她睁大眼睛,看得更仔细一些,纸上确实都有龙纹。

她看着身旁的老人面容沉静而庄严,眼神专注。她轻抬手腕,狼毫笔轻轻蘸入朱砂盘中,那鲜艳的红色朱砂墨随着笔尖在纸上缓缓移动,一道道复杂而神秘的符文开始在花喜尘的眼前慢慢成形。她好像感觉到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即将跟随着老人的笔慢慢地被唤醒!

花喜尘看着老人一笔落,一符成,心情有些激荡!原来这就是画符!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真真是开了眼了!

老人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老人一张张画符,她就一张张看,当老人画到第三张时,花喜尘也去拿来了她的小小狼毫笔和字帖纸,铺在旁画起来。

好像再次醒来后,她的脑袋变得更清明了一些,记忆力也好了不少。刚刚看老人画符,第一遍是惊讶和好奇;第二遍是看笔的走势和符箓的结构;第三遍是验证自己的记忆,复盘细节。

然后,季姝就看到她的小孙女在字帖纸上画出了一个驱邪符。

季姝有点惊讶,随即又释然,毕竟是服过苍灵珠的孩子!

于是,老人开始变换着画不同的符:

开山符、镇宅符、解厄符、祛瘟符、破障符、斩鬼符、收魂符、镇妖符……

开始时一种符画两遍,花喜尘也跟着老人的节奏和速度画起来,一般老人在第二遍停下时她就开始提笔;后面老人就只画一遍,她明白老人是在考教她了,她也不动声色的跟着画……

花喜尘是焦虑的,按照梦境里的节奏和速度,邪物已经出现了两种,后面只会越来越快,她必须学会自保。那就要让眼前的老人看到她学习这些东西的能力,只有老人教得越多,她才能学得更多。保命的手段越多越能给她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需要完成怎样的任务,她跟这个世界到底有怎样的渊源或者说因果。她把自己当成了某个剧情的NPC,完成任务,然后跟这个世界彻底说再见!

但是以花浅悠这个长时间独居姑娘养成的习惯,不管遇到怎样的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那就是凡事多警觉,凡事留三分,凡事靠自己!不知道就去知道,她不对任何人交付全部的信任,甚至包括她的父母和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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