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恶，血染山林（2 / 2）

英雅不愧英杰名号，即便皮开肉绽，也低声咒骂。

“泼妇。”石英甚少气恼，受辱至此，也只平静反驳，“自恃正义，内里不过一团败絮。”

无谓的愤意，结果最多是浪费气力。

有黄历道是，天公不常作美，今日不宜出门。尚未下山，意外人士堵在路口。

“我应该还是有点作用的，石大人。”

马元发丝沾着水珠，似乎刚从水港过来。

嘶啦。

石英扯下衣角，旁若无人地处理渗血伤口。

“你比你父亲聪明的多。”

她打上简单绑结。血液点染布料。

马元微微一笑：“家父也曾叱咤风云，称雄一方，近年弄权多年厌了，这才将港口交给我俩。”

“人情方面，终究差一点，没有想到亲生儿子会夺权起事。”

石英单手勉力举剑：“有什么事，说。”

“石大人，您好像很急。”马元看向钦差被鲜血染红的腰部，“好吧，我忘了您是凡人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来杀您的。不过，您留了英雅一命，我自然可以留您一命。”

“条件。”

“说出所以我不知道的。”

“好一个胁迫。”石英冷笑，“这种东西，就让你亲爱的朋友们跟你聊去吧。”

拇指粗细的麻绳捆着刘梁二人，此时，这座合体肉山正以惊人的速度向马元撞来。

显然，那名鬼影迷踪的持弓人发现了三人的藏身处。

马元正欲化劲消力，不料陆知从更高处被抛向他。

混乱之中，无镞箭以雷霆之势刺破空气，入土三分，落点离马元不足五寸。

但凡石英有一点杀心，入土的就是他了。

然而，弦却未止。

密林连穿箭矢，看似散乱地钉在小路上。谷风悠扬，把浓烈到令人干呕的尸臭送向远方。

风声刹那猛烈，连持弓人也要为之侧目。

老农扛着锄头，一步一步踏上小路，黑黄汗褂被水浸湿，可见漆黑斑点，麻布裤卷到膝盖，裸露健壮的小腿。

他本不是农民，又自愿做一位农民。

“哟，石大人，好久不见。”

老农历尽风吹日晒的暗棕色脸庞撑起一个小小笑容。

“我这小水猴功力浅薄，让您见笑了。”

堇自树梢款然落地：“不敢笑不敢笑，老马头教出来的亲儿子，哪里能被称作猴呢？”

“哎呀大人，您怎么受伤了大人！”

金权贵越过老农，匆匆上山，着急道。

他正欲再凑近石英时，被堇一声清嗓劝停了脚步。然后这位将军名正言顺地先他一步，礼貌地站在离石英更近的位置上，郑重道：

“大人，请坐。”

风声愈争，竟在高空卷为涡流。

但涡轮再强悍，也敌不过渡云豪强聚集之地。

眨眼间，阴霾之下，砧峰、持弓人、镖局局长刘松柏、巨贾梁忠、英易弦等人皆现山头，此情此景，只有某位知名文人所著可形容。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漩涡中心，是冷漠石英，镇定就座。

“青家六杰之四者，袭击水港街市，是为青家小女之死，诸位，有何头绪。”

既已暴露，不必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