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2(1 / 2)

一艘看似普通的中型商船顺江而下,直驶常州。

顺风而行的商船在江上快速前进,两岸的景色如画,但船舱的人已无心欣赏。

“相公,你不必陪我回常州,只要处理好事情,我就会马上赶回帝京,你还是留在帝京比较好,以免出什么乱子。”钱朵朵与朱守镇一起窝在雅致的船舱里,一边用手推了推他的身子。

“这么急着赶我回帝京?你在担心什么?”朱守镇悠哉的躺在软榻,顺便揽她一起上床。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还问!”她早就习惯他对她抱来抱去,也懒得挣扎,不过即便习惯了,只要两人肌肤相贴,她还会害羞不已。

“脸又红了。”朱守镇邪笑着抚过她如花娇嫩的粉颜。

“色老头,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没事不要动手动脚啦!

“好,我不闹你,你快说。”他朝她勾起迷人的微笑,微眯上眼仔细听他的亲亲娘子有什么高见。

“朱桓杨不会放过对付你的机会,我要是你,绝不会离开帝京。”

“小笼包,你到底被朱桓杨抓住什么小辫子,为何这么怕他?”他也不以为意,一手搂紧她,把脸枕在她的肩窝,轻声问道。

钱朵朵一听,没接话,神情不安,似有犹豫。

“是你杀了人?还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为什么会和朱桓杨有牵扯,这件事她一直没老实跟他说。

她静默了一会,他也不说话等着,直到她暗叹口气,开了口。

“色老头,你可真不了解我!”钱朵朵学他闭上眼睛,小手与他的大掌交握。

“我不仅不做罪大恶心极的事,还专做劫富济贫的事。”

“哦?”朱守镇难掩好奇,挑了挑眉。

“是啊!还未及笄,我便随着蛤蟆哥一起打劫金陵知府。”她得意的扬起下巴。

“前金陵知府,为官无道,贪婪成性,做得好!难不成当年金陵知府丢了十几万两银子,就是你所为?”

“哼!他怕被人骂是贪官,才不情愿的向外宣称只去了十几万两,我得手的银子,少说也有一百万两。”

“你只劫贪官?”

“还有为富不仁的商贾。”

“这样看来,你这几年打劫来的银两还不少是吧?”没想到他的小笼包也算“学有专精。”

“对呀,要不怎么惊动朝廷。”不过一想到失风被抓就觉得呕。

她终于肯松懈心防跟他聊往事,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终于愿意对我坦诚了,小笼包。”

闻言,她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将头往他胸膛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说:“所以我叫你回去,是因为不想失去你。”

“但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呢?”

她故作轻松的说:“担心什么?我曾犯下十省抢案,大家都怕我才是。”

“朵朵……”朱守镇睁开眼睛,托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深情且认真的说:“本侯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论你人在哪里,我都会保护好你的心、你的人、你的一切。”

钱朵朵听出他话中深意,这男人在给她承诺,不论她是皇上的一颗棋也好,他都会保她全身而退。

她不再需要靠自己强撑,现在有人愿意当她头顶上的天,替她承担所有悲伤苦痛。

她何德何能拥有他的疼庞,思及此,不争气的泪水滑落,原本以为会尝到满嘴咸涩,没想到他早她一步,温热的双唇吻去她的泪。

“我舍不得你掉眼泪。”

“我是在笑。”她是喜极而泣啊。

“我只知道你一掉泪,我就觉得心好疼。”他的吻更为深浓,沿着细白的颈子而下,并用力地将她搂紧在怀里,像要把她揉进自己体内。

“不许诱惑我。”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

“……小笼包。”朱守镇咽着嗓子,硬止住了动作,拧眉睇着双颊绯红的她,经过情欲的洗礼,她流露出诱人的韵味。

“趁现在离帝京还不远,你掉头回去还来得及。”她不能因为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而害他出事。

“我明白此时的危险,但如果我不跟着你,我无法想像朱桓杨做出什么让我痛苦一辈的事,我绝不允许。”他格外谨慎,只为这份得之不易的感情。

“色老头……”钱朵朵柔声唤道。

“我一直不明白朱桓杨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为何这么憎恨皇朝?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几年要不是我适时防范,冬楚早就已经毁在他手上。”

“朱桓杨的秘密?”钱朵朵不禁也对这个娃娃脸皇上多了几分好奇。

“他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不像厉王受尽苦难,可到头来,想毁掉整座江山的人,却是他。”

“怎么会?”她眨眨眼睛,完全无法理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的战乱,冬楚早已耗尽元气,我竭尽全力守护江山,成了他的眼中钉,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忍耐了,正准备一举拔除我在朝中的势力,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非常危险,我更不可能让你离开我半步。”

“难怪他要我想办法削弱你的财力。”

“之前你劫富济贫时,都是将抢来的银子一半送给穷人一半带回常州吗?”她虽然精明调皮,但他知道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

“嗯,战乱让好多人流离失所,百姓们又穷又苦,我抢来的银子可以让他们温饱,这样有什么不好?”她的表情相当认真。

“可是你家不是南方巨富吗?为何还要你出来打劫?”

“哎呀,肚子饿了,我叫蛤蟆哥在上船前给我买了小笼包,吃小笼包去。”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窜到了舱门边,调皮地向他做了个鬼脸才离去。

朱守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的身影,不自觉勾起唇角。

钱府一定有什么秘密,他等着揭穿。

是夜,钱朵朵在一阵猛烈的摇晃中惊醒,她揉揉双眼,看到朱守镇已经起身,披衣正准备要出船舱。

“怎么了?相公。”钱朵朵也跟着起身穿衣。

“你留在这,我们好像遇上暴风雨,我去外面看看。”

船只在狂风暴雨剧烈摇晃,劲风拍打着窗户,咚咚直响。

“不好了,前方有泥石滑落,阻塞河道。”窗外传来船夫的警告声。

倏地,一个大浪打来,船只差点翻覆。

朱守镇冲出船舱,只见滂沱大雨中,视线所及皆是一片迷蒙,一道闪电横空划过天际,能看见的也只是白茫茫的雨幕。 “怎么办侯爷,雨太大了,船身根本稳不住。”护卫和船夫焦急地上前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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