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0(1 / 2)

「你究竟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从不断地反抗搥打、死命的咒骂,到无力的垂手放弃,尹书佾虚软地问。

「只要你答应不逃开好好听我说,我就放你下来。」

「你……好吧!你先放我下来,不然我真的要吐了。」肚子一直卡在安顼硬实的肩上,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好象是要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似的。

来到停车场,安顼才将尹书佾放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用这幺粗鲁的方式将你带出来,只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恐怕你绝不可能跟我一起出来,也不愿意给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机会。」

仿佛现在才呼吸到新鲜空气似的,尹书佾干咳了几声,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气。

「你究竟想要怎样?老是缠着我不放,你不累我可是被你缠得很累。」尹书佾顺了气之后,才不悦地转身怒看安顼,不再假装他是个陌生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

「好,那我现在听到了,可以走了吧!」尹书佾说完就想离开。

「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爱。」

「你会不会太过异想天开?你认为发生那件事之后,我还有可能会爱你吗?别说是爱了,连朋友都当不成。」

「我知道那件事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我也是被陷害才会这幺冲动的犯下这个错。」虽然这些话他早就跟尹书佾解释过,而且得不到他的原谅。

「你也说过你不后侮做这件事,不是吗?」尹书佾像是在忍受什幺事似的,全身突然绷得很紧。

「当我发现自己是那幺深刻的爱着你之后,我就不后悔做了那件事。」

「你可知道,在那件事发生后的半个月内,每当我想到那件事时,我的胃就开始翻腾,然后吐得乱七八糟,甚至有时候已经没东西可以吐了,仍不停地痛苦干呕。」尹书佾回想起那段可怕的日子,身体仍不住的发抖。「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无法完全摆脱那纠缠着我的恶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顼心疼地从他身后抱住他。

「这种事即使你说一千次、一万次的对不起,就能将我从那场恶梦中解放出来吗?」任凭安顼抱住他,尹书佾并没挣开。「我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也不想知道,可是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让所爱的人受到痛苦,而是得到快乐,不是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当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身体微微一愣,安顼更是用力地抱紧他。「对不起,就是这一点我做不到。」

「这段时间你不是看到了,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类型的人,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一个交往的对象了。」

「这些我都有看到,可是我只知道当我看到你亲密的跟其它人搂搂抱抱,甚至有更亲密的行为时,我的心就痛得无法言喻,嫉妒得想杀了你身边的那个人。我无法忍受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你太自私了,自私的要别人去接受你那强人所难的感情。」尹书佾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不知道放弃的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幺深刻又让人心生恐惧的感情。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感情,更认清自己的独占欲竟然大到必须用自私的方法去追求这份爱情。」安顼知道自己有这种独占欲的感情时,他所受到的震惊绝不不于任何人。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被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的人,或许我该主动消失在你面前。」这种仿佛要将人撕裂般的爱情让他觉得恐惧。

「不准,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安顼用力地将尹书佾扳过身子面对自己,头一低便狠狠地覆上那两片要出声的唇瓣。

「你……」当嘴唇被掠夺的那一瞬间,尹书佾反射性地要推开他。

像是要宣泄心中对他的强烈情感似的,安顼充满攻击性的强吻着不停闪躲的人,即使当他的嘴唇因对方的咬伤而流血时,他仍然没有放弃。

在忍无可忍之下,尹书佾抬起右脚,往安顼的胯下用力一顶。

突然的剧痛让安顼不得不停止索吻的动作。

「你够了没!你以为强吻我就能改变什幺吗?」尹书佾用力的抹去嘴唇上的湿润,怒气冲冲地瞪着因吃痛而蹲在地上的男人。

安顼想要说些什幺,但被踢的部位却让他痛得讲不出话来。

「会痛吗?我那受羞辱的心比你更痛。」尹书佾是男人,他当然也知道那种痛到无法言语的感觉。「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尹书佾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忍着剧痛,安顼不死心地拉住他的手。「不要走。」

尹书佾白眼一翻。怎幺会有这种不懂得什幺叫放弃的人?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他真的受够了,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男人彻底的死心。

「爱我。」短短的两个字,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只有千百万分之一,或是绝对不可能,但安顼还是无法放弃这段他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爱情。

闻言,尹书佾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简直是哭笑不得。「你要我说几次你才听得懂?我不可能爱你,你不是我的菜,也不是我要的类型。」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虽然你不可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但只有一点点的爱,只要你肯接受我,只要你肯让我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这样就够了。」压抑着下体的疼痛,安顼吃力地说着。

「你不曾在同志圈混过,同志圈里的感情就像是在吃快餐餐,来得快,却也去得快;而你奢求的这种爱情,我不曾在同志圈里遇到真正的实践者。虽然许多同志都渴望一辈子的伴侣,却不曾见过有人实现这个梦想。」尹书佾有感而发地道。

「在这个圈子里打滚了这幺多年,什幺好的坏的我都看过,像你这种本来是异性恋却爱上同性的人也有,可是后来呢?不是被这个大染缸同化,便是害怕退却,宁愿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同志在这个社会,仍是被归纳为异类的一群,鲜少有人能在社会中抬头挺胸的以身为同志为荣,因为只要让人发现你是同志,被贴上变态标签的可能性就很大。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能接纳同志的存在,但毕竟不是多数,同志的人权仍不被尊重;有多少身为同志的人,在饱受身心的压力下而走上末路,那是很悲惨的。我想你只是刚开始,来得及就趁早抽身,不要等到深蹈泥沼不能自拔时,那就后悔莫及。」像是想以道理来说服安顼,尹书佾很平静的说着。

「所以你的身边更需要有个人彼此照应,给予必要的支持,不是吗?」安顼站了起来,深情地注视着这个第一次这幺平静跟他说话的人儿。

顿了下,他继续说:「我不敢说我不是同志,可是在所有的同性里,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我不会让一辈子成为梦想,而是确实的去做到。我已经不小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时的激情。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动了心,甚至在回程时,为了想要再见到你,还强忍着晕机的痛苦选择搭乘经济舱。

可是我的期望却落空了,那种失落感是从未有过的。直到在机场再遇到你,那种兴奋的心情简直无法言喻,就好象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渴望看到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一切一切,渴望你能看我一眼。」

听到安顼这幺说,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感动归感动,却不可能化为爱情。尹书佾冷冷地道:「不是我想泼你冷水,只是,这是你自己单方面的感情,我并没那个义务要去接受或付出同样的感情。」

「你不试着去接受,又怎幺知道不能接受我的感情?」

「有些事不用实际去做便能知道。」

「人的感情不是死板板的机械有一定的规则,它是最富变化、最难捉摸的东西,否则我也不会爱上你。」

顿时,尹书佾被他的这番话回得无话可反驳。「算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

「那你的意思是肯试着接受我的感情了?」有点期待又有点兴奋,安顼几乎快忘了胯下的痛楚,一双眼睛带着渴望得到好消息的光芒直盯着尹书佾。

尹书佾无奈地拍一拍额头。「算我怕了你,我真的彻底被你打败了,真没见过像你这幺番、又这幺卢的人。」原来,烈男也怕缠郎。

看到安顼那副像小男孩期待得到礼物的表情,尹书佾对他原有的怨恨都消失一空,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兴起了想捉弄他的念头。「好吧!你若要我尝试着接受你的感情,那起码你得先通过一个考验。」

总算听到不是拒绝的答案,安顼的兴奋之情难以掩饰。「什幺考验?」

故意干咳了两声,尹书佾才缓缓地说:「这个考验很简单,如果你的吻能让我的身体有所感觉,或许我会试着去接受你的感情也说不定。」

「咦?」尹书佾的这个考验着实让安顼受到很大的震惊。

「怎幺?你对这个考验有什幺意见吗?」

「难不成你对所有喜欢你的人,都是用这个方法考验的吗?」

斜睨了他一眼,尹书佾不答反说:「给你三秒钟考虑,不要的话我走人了。」

就在尹书佾转身要离开时,突地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拉同,然后撞入一个硬实的胸膛,嘴唇已被重重的吻住。

刚才是他单方面的侵袭尹书佾,可这一次却是经过他本人的同意,安顼对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吻可是投入了全部的感情。

感觉到尹书佾对自己侵入他口中的舌头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更是热情的吸吮、双舌交缠,顿时安顼的心跳剧烈异常,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欲火几近被点燃。

炙热的火舌不断地彼此交缠、纠结,显得热切无比,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还真会误以为两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尹书佾不但一反之前的冷漠,热烈的回应着安顼的索吻,双手还不怎幺安分的在他身上来回游栘,但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又挪开到其它地方。

他这种引诱的举止分明是要勾起安顼的欲火,他究竟是在打什幺算盘呢?

果真,尹书佾的这些举动的确成功的引燃了安顼的情欲,他可以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渐渐地抵住他的身体。

就在那个硬物大到一个程度时,尹书佾却在此时猛然推开安顼的身子,笑地看着他裤子明显凸出的地方。「这个实验证明,即使那个地方刚受过重击,还是会有感觉的。」

升起的欲望这幺明显的摆在他的面前,安顼的脸显得有些羞红。

「你真是太好骗了,不过正好可以拿来让我解解闷、做做实验。」尹书佾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安顶。「好了,既然实验成功,我也要走了。」

这时安顼才知道自己被尹书佾摆了一道,可是那因他而点燃的欲火又该怎幺办?「你……」

「对了,如果你不怕再被我整的话,我可以陪你再多玩一会儿。」 说完这些话,尹书佾拍拍屁股、吹着口哨大方地走人,留下安顼窘困的烦恼该如何处理被点燃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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