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1 / 2)

全身酸疼难耐的醒来,施碧萝才发现天已大亮,吓得赶忙下床,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软跪下去。

冷澈皱眉看她。

“对、对不起,我——”她下意识的道歉,然后捡起掉落一地的肚兜、单衣飞快地穿上。

冷澈还是端着一脸的面无表情看她。

“我——”她旋过身,然后又委屈的低问:“你、你想起身吗,我……”

他还是看她,但眉已往一侧挑高。

“今、今天是……是第三天——”

她不解自己何以吞吐难安,这是自古传承的规矩,但,她怕啊!怕好不容易维紧的和平又毁于一旦。

她知道他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她爹,但不管怎么样,这话总是要出口的。

“今天是、是我……回家的日子,你、呃、你……”她顿了顿,随即干脆开口问出:“可不可以请你陪我回去一趟?”

沉默突然淹没了两人。

施碧萝有些畏惧的想干脆算了,但思及爹爹那张期盼的脸,或许众眼中的他是个坏事做尽的大坏蛋。但——

思及那慈爱的脸,几乎要哽咽了,不管怎么说,她的爹是一个疼惜女儿的好爹爹,这却是不容抹煞的事实。

她知道他厌恶她的爹,但……

“可、可以吗?陪我回家一趟。”

审视的眸在她脸上端倪许久,仍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不作声。

其实,由她方才匆匆忙忙下床的动作他便已知道她在慌张些什么。

但是他为什么要如她的意?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和一个恶贯满盈的老贼同处一室,和一个……即将入狱的老贼虚与委蛇?

可——低低的抽泣声实在刺耳。

他不悦的瞥视她,低泣的人儿赶紧抹泪,哀哀的求着:“可以吗?拜托你……”

“你自己回去。”

末了,他做了些让步。但低泣声又扰人的响起。

他瞪她一眼,再让了一步,“等睡饱再说。”

“可……可是现在已经辰时过了……”新娘须在午时前回家,不然会不吉利的。“会来不及……”

冷澈暴出低喝,施碧萝只好委屈的收住哭声。

但泪茫茫的眼乞求的瞅着他。

冷澈眯起眼,冷哼一声撇开脸。“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施碧萝哭着笑着点头,并急急地服侍他起身。

只是那委屈的感觉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再度在心里泛了开。

天幕再度翻黑,属于午夜的墨黑占领地。

逍遥王府的大厅。冷澈已捺不住性子的起身,打断施行义与女儿的话别。

“碧儿,若是他敢欺负你,别忘了有爹,爹帮你作主。”施行义将眼神警告似的睥往了已起身踱向门口的冷澈,虽然女儿强作欢乐,但知女莫若父,女儿是他生的,更是他捧在掌中小心翼翼呵护长大的,快乐与否他又怎会不知。

原本这桩亲事他是怎么也不肯答应的,但奈何女儿执拗起性子来,死心眼的执着,为了女儿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忍下来。

“他待我很好,真的。”

强绽笑容的施碧萝瞥见夫婿已不耐的步出大门,颀长的背影挺得直直的,像在欣赏着夜色,但她就是知道,他已在爹爹一句句护卫她的责难声中强忍情绪,险些翻脸了。

为难的瞥了眼爹爹,她无奈的想起夫婿在爹爹同他介绍新进门的小妾时,那浮在嘴角的笑容及讥讽般盯向她的眼神是多么的不屑与冷漠。

“爹,女儿、女儿……”

他已转身瞪视她,但爹爹却没有放她离去的打算,想到他冷淡的目光,她也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算了,回去吧!”终究是疼惜女儿,再怎么不满也只好忍下。

闻言,施碧萝急急的福了个身便往大门口步出。

在花圃一隅,她赶紧唤住冷澈,看他那摸样,像是已打算丢下她一般。

“对、对不起,我——”眼神相对,她又无言了。

他真的生气了,他的眼里有怒火与轻鄙。

银色的月光漫洒了她一身,映落她一身落寞的气息。她轻颤了下,眸光凝起,扬起一抹故作开心的强笑。她封着空气呢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爹——”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轻哼打断,她看向他,而他只是拂袖同时撂话:

“再不走,你干脆住下来吧!”然后便将她丢在夜色中,让她强忍心中恐慌,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上了马车,那抑在森寒气息下的怒气,仍让她忧心仲仲着不知等一下又会如何,那随时会爆发的怒气,像要吞没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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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内的二人默默无语。

但施碧萝并不知的是,在他们马车走后,一道翻覆摧毁她旧有天地的圣旨已紧随而到逍遥王府。

马车停在忆庄庄园里,一勾残月悬在夜空,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冷澈率先下马,便往左侧小径走去。

“你去哪里?”施碧萝唤住他,那不是回房的方向啊。

“我去哪里了,需要向你报告吗?

话才说完,冷澈旋身盯着她,眼神冷冷的,那优美得过分的脸庞隐在月光下,变得晦淡而模糊。 施碧萝为他话中的冷漠瑟缩了下,但想起他存蓄了一天的怒气,又鼓起勇气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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