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1(1 / 2)

得知锦衣卫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也没有对周府如何之后,他们两人的心情才真正的有了一丝轻松。

「妳说什么?我还扮过女人?!」

「对啊,你那个样子真是个大美人啊!」

「我不信。」

「哼,下次我就再弄一次给你看看,不由得你不相信。」

两个人坐在云深深屋子的屋顶上,正听着她将他们一点一滴的过往细细地诉说着。

洛清华依然想不起过去的事,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依然保留着对彼此的感觉,哪怕是永远也想不起过去,至少他们抓住了将来,不是吗?

灵谷寺发生的一切很快地就被两人所遗忘了,对他们来说,经历过风雨过后的平静与淡然,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这一天晚上,天上银河如水,地上灯火如星,远处秦淮如炼,身边佳人如玉,在这一户民宅寒碜的瓦面屋顶上,这两个人正在互吐爱意。

月光将这两个相依在一起的身影剪成了镀上银边的剪影画,那么的美丽又那么的缥缈。

真的以后都能这么平静地和他在一起了吗?

云深深靠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强忍着心中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只是抓着他衣服的手越来越紧,真怕他又像三年前那样突然倒下,然后就把她给忘了。

唉,爱情让人愚蠢、让人软弱,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在想,如果能永远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

「为什么不能呢?」洛清华圈紧了她。原来,他们曾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原来自己在三年前就已经喜欢她了,原来那梦中念念不忘的眸子就是她。

他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放弃一切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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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深深看着倒卧在床上的洛清华,竟又像三年前一样的突然昏倒了,任凭她用尽所学都没用。

「醒来啊,清华。」她抓着他的双手,摇晃着他的身体,而他只是像死去了一样,对她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

皱着的眉头、咬紧的牙齿,偶然的抽筋与他那青白的脸色及额上的冷汗,说明现在的他正在忍受多么大的痛苦。

她该怎么办?

云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那么的慌乱。对,去找洛明,他这个祁月教的教主大人、清华的哥哥,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替他盖好被子,打开门正准备跨出,赫然发现,洛明已经来到了她的屋子门前。

「云姑娘,我弟弟是不是已经发作了?」来人一袭白衣,看似如仙,实则诡异如鬼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治好他吗?」云深深冲到他面前,颤抖地质问。

「云姑娘,妳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需要的是个圣使,一个可以修练无心诀,一个可以替我杀人的人,而不是什么兄弟。」洛明冷酷地说,「他的曼殊莎华根本没有办法可解,我只不过是在他的身上另种了一种蛊,只要他保持无情无欲,便能两蛊相克相依,不但身体会变好,而且武艺更是一日千里。」

难怪他变得武艺高强、变得冷淡、变得一点也不像他。

「你,骗、了、我。」云深深一字字的说道。

看着她这张苍白无比的脸,他残忍地开口,「云姑娘,我骗了妳什么?难道清华的身体没有好转吗?他现在会发病,都是因为妳。我不知道妳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又一次为妳动心?但是我可以告诉妳,他现在身体里两蛊相斗,加上无心诀的真气乱窜,他的性命只怕比三年前丢得更快,这一切,都是因为妳。」

都是因为她吗?

相识相知有错吗?喜欢是罪的吗?

云深深跌坐在门廊。为什么会这样?她抱着自己,因为有一丝丝刺骨的凉意从指尖一点点地涌进自己心中、腹中、五脏六腑。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她问道。

「把他交给我,然后永不相见。」洛明背着手说道,那声音如同水银泄地,如冷似冰,「虽然他和我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我也不想就这样看他死去,」

「一半的血缘?」

「不错,清华的蛊不是别人下的,是我母亲下的。当年我的父亲在与我母亲成婚后,又爱上了一个汉人女子。」

他不用说下去,云深深也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上一辈的恩怨纠缠,使得最终被伤了心的女子,用一种最极端的手段报负在负心人的孩子身上。

「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我并没有说他有错。但是,如果妳要救他就只有将他交给我,从此我会让他全心修练无心诀,不再过问一点江湖之事。」

突然之间,三年前的那一幕有如洪水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会让他忘了她。

她和他从此永不相见。

那个时候的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总有一日会相见,会再一次情意萌动,没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幻梦而已。

梦终于要醒了吗?

「我答应。」

「我不答应。」一个彷佛从肺腑里挤出来的声音同时说道,「大哥,谢谢你,但是我不答应。」

洛清华躺在床上,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喘着息对门口处的人说道,语气很艰难,但脸上挂着一抹通达的微笑。

「无情无欲地活着,无心无识地过下去,我不要。我宁可像现在这样痛苦,因为没有痛苦,欢乐也就没有了。深深……」他朝着她伸出手。

云深深一把抓住。

「我说过,如果那样没有感觉地活着,我宁愿死去。」洛清华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对不起,不能陪妳游应天府了。」

他的眼睛里燃着几近疯狂的光彩,就像那刺桐花,开得茂盛又惨烈。

他拉近她,「云深深,我喜欢妳、我爱妳,很想很想和妳永远在一起。」 他贴近她、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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