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片哀嚎100(1 / 2)

高、陶二人在《大公报》上公布的《日中新关系调整要纲》暨附件全文虽不是汪日双方最终签署的版本,但与最终签署的内容相比并没有本质变化。在这份条约中,曾经令汪季新下定决心出走重庆的“重光堂协议”和“近卫声明”已不见踪影,汪伪的权力范围被限制在苏、沪、皖、湘、鄂、粤、闽等省的部分地区和南京、汉口、上海、厦门等几个特别市而已,除了要承认伪满洲国外,还要认可日本与“华北临时政府”之间依然会保持密切的联系。曾经承诺过的日本在两年内撤军也变成了为了防共日本可以永久驻军。按照陶席晟的说法,这份条约“无异于一个大蓝图之内的小蓝图……即日本把中国的东北、华北、华中、华南和海南岛划分为五种‘地带’……海南岛是和台湾一样的日本的军事基地”。

高、陶二人在报纸上发表了《日中新关系调整要纲》暨附件全文后,又从香港联名致电汪季新夫妇及其随从,阐明反对成立伪政府的几点原因,其中包括:“密约条件如此苛刻,新政府没有独立自由之前途,即有前途亦荆棘遍布,何不自动放弃组织政府,单纯做和平运动,等待两国有识之士更进一步的觉悟及国际时局更明显的变化。”

可此时的汪季新丝毫没有因高、陶的言行而有所动摇,他只能仰胸哀嚎,为这一奇耻大辱而悄悄哭泣。

汪季新原来还幻想着“善邻友好”、“共同防共”和“经济提携”这三原则,幻想着日本对中国“无领土之要求,无赔偿军费之要求”,“尊重中国之主权及行政之独立完整”,“日本军队全部由中国撤去,必须普遍而迅速”。他曾经说过:“中国抗战之目的,在求国家之生存独立,抗战年余,创巨痛深,倘犹能以合与正义之和平而结束战争,则国家之生存独立可保,即抗战之目的已达。”可《日中新关系调整要纲》却无异于给了这个汉奸一嘴巴,这个汉奸只得把被日本人打掉的牙齿和着血欣然吞下。

那天,汪季新等正在参加由日本人主持召开的青岛会议,午饭时周法海匆匆赶来,手里拿着登有高、陶声明的《大公报》给在场的人看。**不无愧疚地对日本人说:我对不住你们,我们的人最终还是把文件捅上了报纸上,说完他便大哭。这时一个日本人说:周君,你也别就知道的哭,要想法的挽救目前的这种局面。何况这不是真正的原文,不过是他的根据每日会议情况所写出的记录……你只是哭,无非承认自己的战败了。周法海这时才止住了哭泣。

“高陶事件”之后,汪逆集团自然要有所反驳。除去青岛开会的人,留在上海的就只有陈丽君、李默村和陈粒铺。陈丽君便马上要求陈粒铺以“汪**随从秘书长”的名义发表谈话辟谣。

陈粒铺对此颇感迟疑,他说:“前期只有曾仲鸣生前用过这个名义,我怎好自封秘书长?”

但陈丽君坚持己见根本不听他的话,说:“非如此不可,否则不够分量。”

不得已,陈粒铺只得于匆忙地发表了狡辩谈话:“高忠吴、陶席晟所发表之文件,只是交涉期间日方的片面提案,既非日方最早之要求,亦非最后折冲之结果,而为断章取义之片断记录,对于我方同志数月以来之折冲争持,及日方最近让步所做成之和平方案基础,只字未曾道及,显为抹煞事实。其所以如此者,不出二途:一则故意取媚于渝方当局,二则最近交涉结果,未为高、陶所全知,二者必居其一。就本人所知,最近数度之折冲,高、陶已未参与,因此最近之文件高、陶即使蓄意摄存,已为事实所不许。总之,吾人与日方所商订之和平条件,断不损害我国之生存与自由独立,且信必能因此而奠定东亚永久和平之基础,以谋两国之共存共荣。”

在这个时刻还不忘“共存共荣”,汉奸嘴脸暴露无遗。

…土非原刚刚接到大本营让他转任军事参谋官兼陆军士官学校校长的通知。此前,他人虽然大部分时间在东海,主持“对华特别委员会”和“土非原机关”的工作,可他的工作重点始终在华北,在吴佩孚身上。后来他见吴始终不接招,并抬出了棺材以死明志,表面温文尔雅的土非原心中暗下了杀吴决心。恰好此时吴佩孚因吃饺子被骨屑伤了牙龈,入日本医院治疗。土非原亲自指挥,日本牙医将其杀死。

这天,正在东海的土非原看到《大公报》的文章后,深感日本人和土非原机关的失职。他把云子和李默村叫来训斥道:“你们的看看,这是怎么的回事,高忠吴和陶席晟的前不久的还在东海,怎么突然的就到了香港,还泄露了这么重大的秘密。”

这李默村的虽然在汪季新伪政府里官越做越大,可是在日本人面前却始终抬不起头,他点头哈腰地说:“机关长所训极是。这陶席晟和高忠吴本来已经被我们纳入了工作范围,正常情况下他们是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的,可是这二人智商太高,加之有高人相助,他们和陶席晟的家人竟然逃了出去,实在是遗憾啊。现在他们到了香港,我们也是鞭长莫及啊。”

“高人,什么的高人?”土非原问道。

云子接话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是青帮的杜良达帮了他们的忙。”

“杜良达的现在躲在法租界,我们的怎么办?”土非原接着问道,“他们的是怎么和杜良达搭上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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