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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执又幼稚,劝说的人多了,她便直接闭门谢客,谁叫也不理。

  余煦和余椿是一个性子,只是余煦每次跑出来,余椿都会把她送回去。

  其实这样久了,也不并不是在刻意抱怨什么,妈妈再婚这个事情,余椿永远都是支持态度的,叔叔对妈妈很好,这是余椿最欣慰的事。

  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是常态,也是她早就适应的。

  她是一个别扭到极致的人,总还是渴望的,只是更害怕的是失去,久而久之,安居小屋就成了余椿的习惯。

  专门为自己做一桌菜,开一瓶酒,窝在昏暗灯光的客厅里,用春晚做背景音,窗外的热闹与声音都与自己无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如果说余椿还有羁绊下的希望,那陈舟其实只剩下一只十六,她孤单太久了,从年少至今,真正在过年的日子,是可以用十指数过来的,一次是爸爸去世前,一次是妈妈患病后。

  还有一次,是和余椿。

  中国人的骨子里对节日和团聚都是很重视的,但其实重视的只有老人和小孩,老人是在期盼团圆,小孩是在期盼长大,那夹在中间的人,是不是只剩又长一岁的叹息。

  正是因为拥有过才不甘失去,也正是因为拥有过才会怀念。

  陈舟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在遇见余椿之前,日子过不过,过得怎样,好像都无所谓。

  余椿是一个很有趣的小朋友。

  看出她冷,明明不愿意但会也别别扭扭地把衣服披给她。

  看出她不高兴,会傻乎乎地搬一大饮料放在她办公柜里,还嘴硬不承认。

  会很臭屁地邀请她去看自己的表演,也会在表演完发型还没拆完就急着跑向她。

  会送暖宝宝,送豆浆,送红糖姜茶,送一切热乎乎的东西给她暖手。

  会给她发自己拍得的烟花图,送给她最真挚的祝福。

  会记得她自己都忘记了的生日,认真准备生日礼物,就算她放了鸽子也不生气。

  会醋乎乎追着她要一个抱抱,也会小心翼翼地请求她给自己过生日。

  会看出她不开心,能找到她在哪,再笑嘻嘻地捧出一盒甜品喂给她。

  会带她去最热闹的城市中心,在绚烂夺目的烟火下回头与她对视,眼眸亮亮地望着她笑。

  会担心她只吃速冻水饺,在大年三十跑出来给她送水饺。

  余椿,就像一个真诚极致的傻子。

  就算陈舟狠心对她冷暴力,她也只是默默地远离,毫无怨言,保持好自己的一切,不让陈舟有任何需要多虑的机会。

  偏偏就是这样,陈舟才觉得自己是罪人。

  她没办法不喜欢余椿,她做不到不对这样好的余椿心动。

  陈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已经很平常了,她经常这样想着,想着余椿的种种,一件一件小事,所有小事串通起来的时间线。

  她总是这样反复的捡起每一段回忆,然后一次次看清自己的内心。

  其实她很早就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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