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笨蛋，我不是笨蛋！（1 / 2）

躁动是由那几名发现人造成的，原因是青木良毫不避讳地说出那番匪夷所思的发言，明明他们一起踏入社长办公室，相互之间可以起到监督作用，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作案！

不过青木良却抄着手，从容不迫地在几人跟前转悠。

五个人穿着不同款式的正装，领带的样式除了唯一一名年轻社员有些花里胡哨外，都是统一的单色调。另外有几人西装肩部和袖口微微泛黄，看上去穿了不少年头，布料也不怎么好。

心底有了答案后，他的步伐也轻盈了不少。

“看出什么了？”

狐狸少女敏锐的双眸察觉出青木良的举动，于是小声询问，自己也同样在细细打量几人。

“你问我干嘛，这难道不是你的工作吗？”

青木良轻笑了一声。

他现在理解日本警方为什么对少女如此看重了，水平这么次，不具备完善的刑侦技术，现场也没有法医，唯一可做的便是依靠鉴识课找出痕迹，然后拿着仅有的线索确定凶手，就是太过曲折容易成为无头悬案，还有些突发情况导致误判。

据他的印象，换作日本一些更小的城市，如果没人站出来大声质疑，八成最开始被真凶推出来的平原一郎已经成为替罪羔羊了。

那个带队的前川警佐也跟个大狼狗似的，只会瞪人，已经不知道瞪了青木良多少次。

“恩……现在想来，这几名发现人也有问题，不过可能有其他原因吧，但是如何作案不好说。”

“首先排除集体作案。”青木良帮少女排除了一个可能，五个人共同作案的可能性太低了，人越多越不可能，哪怕串过口供，他们能互相相信其中不会出现叛徒？

为了钱和利，任何人都可能踩在同伴身上。

“我可以进入现场看看吗？”

青木良看向前川警佐，虽然这些警员貌似对狐狸少女马首是瞻，但有资格说话的却是这名大狼狗似的中年刑警。

只不过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警惕一名想把自己女儿拐走的陌生男子，实在不太友好。

“不要随便破坏现场，标记出来的区域与证物不要乱碰，另外房间里的其他的东西也可能成为关键证据，你进入现场最好戴上……”

“行行行，我知道了！”

青木良摆了摆手，赶紧借过一副手套踏入这间已经被警方勘探得差不多的凶案现场。

一进门最醒目的便是满地散落的万元大钞。

警方鉴识课的人做事很细致，每一张钞票的位置都画好了区域，有血迹斑痕的被重点标记，如狐狸少女所言，所有钞票都是从被害人地上的皮箱掉出来的，再通过大部分钞票的分布判断，的确是两人冲突时造成的。

奇怪的是，原本该喷溅有大量血迹的钞票上血迹却少得可怜，中间甚至空出一块，貌似被什么东西遮挡过。

青木良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布局，除了死者所在区域，这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坛盆栽和充当格调的书架，而右边则是一个酒柜，酒柜下边的柜子勉强可以蹲下一个体型偏瘦的成年人。

青木良打开底下的柜子，本想看看凶手待的地方，突然眼睛一亮，拿起深处一瓶外观晶莹剔透的红酒惊道：

“这是……82年的拉菲？”

“是假货吧。”狐狸少女跟着身后，认真解释道，“82年生产的拉菲数量不过18万瓶，大部分都被私人收藏家珍藏了，因为品质过高，据说五年前市面上流通的就只有两万瓶了，流入日本的数量更少，目前一瓶价格更是炒到了几十万日元，柴田弓介不可能将这么贵的酒留在公司里。”

“也难怪上面都是一些清酒、烧酒和一些普通的红酒。”

青木良把酒放回原处，在办公室的门上多瞟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向死者，死者的尸体背靠在墙边，左前方是厚重的办公桌，凑近了有点遮挡身体，桌面除了一台电脑外，上面和抽屉并没有什么文件。

“看来被害人不是一名喜欢挑战、热爱拼搏的老板啊！”

感慨了一句，青木良蹲下身，瞅了一会儿面部，又皱着眉嗅了嗅死者的鼻腔，最后看向颈部的致命伤，很遗憾伤口的血液都快凝固了，糊得一层一层的，除非扒拉开不然真没法估测出伤口的形状。

狐狸少女默默地留意着青木良的一举一动，她之前就勘探过现场，连被害人装饰用的书都翻过一遍，能得出的结论十分有限。

所以，她的目光长时间都停留在这名疑点重重的少年身上。

令少女感到疑惑的是，身为一名在读高中生，他居然还会简单的验尸？

观察面部是为了评估死者遇害前的受伤状态，嗅口鼻是为了确定死者是否摄入过量酒精，通过验证伤口是为了确定凶器的类型……

这些信息虽然看似基础，但在专业人士脑海中便能演绎出一幅幅动画。

“凶器找到了吗？”

果不其然，青木良转身第一句就是这个问题。

前川警佐有些苦恼，一大批人在围绕写字楼外的街道都逛了一圈了，仍旧什么收获都没有。

“没找到凶器吗？那你们验证过死者的伤口，觉得应该会是哪种凶器？”青木良摊了摊手，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

“大概率是某种粗糙带锯齿的物品。”

“比如？”

“老旧的手锯，废品回收站的菜刀，破碎的瓷碗、有尖锐豁口的工艺品、最近美甲店新推出了一款陶瓷亮片美甲……”

狐狸少女把自己想倒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掰着手，满脸认真却做无用功的模样在青木良眼中莫名的可爱，所以他忍不住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