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79（2 / 2）

　　“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自己一直与白医师保持着联系，不过收到的大多也是关于湛蓝生活得很平安的消息。最近虽有些不妥，却并未听她提过湛蓝感情方面的事情，面对白医师再一次的静默，再联想到下午见到有些失神的莫琉黛，老人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别告诉我是莫琉黛。”

　　“不是……”初听到乔老爷子提到莫琉黛的名字，白医师的心里便抖了一下，继而平静地迅速作答。

　　“嗯，不是就好。有些事情，她忘了，最好别人也别记着，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白医师不会对自己撒谎，于是她说不是，便真不是莫琉黛。或许是人老了，很多事情反而是看开了许多。如果真是莫琉黛的话，恐怕如今的自己也未必能狠下心肠反对吧。想起十多年前一脸稚气的湛蓝固执地将莫琉黛护在身后的情景，老人却又不免有些怅然。

　　白医师望着眼前苍老了许多的乔家家主，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并未一起生活很久，但是两个人共同经历的，却都是在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事情，于是反而是自己更能体会老人的心境。

　　“其实你现在有了那么多不愿意对我说的事情，应当是还在怪我吧。”

　　“没有……”虽然不知道他提的是哪件事情，但是逝去的人已然逝去，活着的人还会继续活着，而自己似乎也从未有过责怪的立场。

　　“其实怪我，不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毕竟……”老人没有将话说全，却又很快接着说了下去，“有的时候，我也会怪自己，没那么老的时候就是个老古董，现在老了，看开了，反而倒是晚了。有些话，也不能对别人说，那些遗憾在心里，像根骨头一般梗塞了这么些年。唯一希望的，就是湛蓝可以幸福。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这个外公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从最初的对话，已经变成了老人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唇边的苦笑，是积累多年的无奈。如此近的距离，才让白医师意识到，乔老爷子失去的原比自己多了许多，而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希望孙女幸福的普通老人，或许从十多年前他就已经是了。

　　“那个人……是个女孩……”白医师迟疑着开口。她太清楚淳于宓在湛蓝心里拥有怎样的地位，如果不给老人打个预防针，吵起来的话，恐怕湛蓝不会再给这个外公轻近的机会。

　　“啊……”老人显然没料到白医师会接了句这样的话，有些晃神，继而又有些心酸，“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许是乔老爷子太过平静的反应，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白医师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是个没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女孩子，比较单纯，也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