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可名状之物(1 / 2)

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在地面上,空气仿佛被烧焦蔓延出一道道透明的波纹。

苏喻抬手在眼眶上挡了挡眯着眼向远方看去,天空一片灰黄看不清高低,视野尽头耸立着两三栋高楼显得有些突兀,整个世界加了一层萧瑟的滤镜。

苏喻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把领口向外扯了扯。

“好热啊!”

“给我留两口”一只胳膊从旁边伸来夺过水壶:“来阿弗瑞卡两年多了,还没适应啊?”

苏喻朝身边看去,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没法适应”。

三天前苏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眼睛一闭一睁原本冰天雪地的北方小镇变成了烈日黄沙的沙漠城市。

唉,这叫什么事啊,真是世事难料!

“小喻,你说咱俩寻思啥大老远跑这来遭罪?”一旁的青年语气有些低沉。

苏喻回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大川呐,咱哥俩离开院里有些年头了吧”。

“啊?得有七八年了”。

苏喻和李大川都是孤儿,在国内一家孤儿院长大,成年离开孤儿院后进了一家汽修培训学校学了两年算是有了一门手艺,那会儿俩人踌躇满志,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现实可比孤儿院残酷多了。

国内的各行各业早就卷的没边,俩人这勉强算是中专毕业的学历,兜兜转转进到一家汽修厂,熬了两年工资仍在当地最低工资标准多一两百的水平上徘徊,按厂里主管的话说这是增强自身核心竞争力的阶段。

有一年苏喻生日两人在路边摊撸串喝得酒醉,好巧不巧遇到了主管,平日里有些内向常被受欺负的苏喻,刚被主管说了几句,抄起啤酒瓶就要开干,还好李大川手快一把拦了下来,主管是个文化人八成没见过这场面,刚配的金丝眼镜给摔掉了漆。

不出意外,两人立马打包退货。

心里发堵之际,两人回孤儿院探亲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院长的好友东叔,东叔是个小包工头,领着一群兄弟在国内四处包项目干,这两年把业务扩展到了国外在挣老外的美金。

东叔和院长瞎侃的时候把牛给吹大了,院长硬把两人塞给东叔,说是两人手上有真本事,是技术人才,什么搅拌车、挖土车但凡是带轮儿的,只要他俩在开到没油都不坏。

东叔一时语塞半推半就的也就收了这两块料,俩人也不明白国外是咋回事,只听东叔说老外的钱1块能掰成7块花,就跟着来了。

苏喻抬手抹了一把汗水,夏天的机修棚像是个大蒸笼,空气不流动,灼热的阳光照在地面上反射进来酷热难当。

空调肯定是没有的,只在门口放了一台破风扇,丁零当啷晃个不停,把外面的热气呼呼往里面灌,屁用没有。

“咱们这个项目,工地上黑的白的不下100人,最近还在干活儿的剩不到一半”苏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那六台挖机调走了四台,剩下那俩24小时不停工,我看不对劲啊”。

“哎,你这么一说,我最近打听到个事儿”李大川翻身坐起:“公司在减少往咱们这个项目里投的钱,你说会不会到最后活干完了拿不到钱?”

苏喻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不会是开发商要跑路吧?

“你这消息..”

苏喻朝李大川身后一瞥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就tm你小子会打听”啪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到李大川脑袋上,东叔沉着脸从李大川身后走过来:“还打听,要不我叫老板过来你跟他打听打听”。

“额,东叔,你在呢,呵呵”李大川吓的跳了起来揉着后脑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就是瞎聊,不打听,不打听”。

东叔坐下朝苏喻看了一眼:“你俩给我安生点,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有我在还不放心吗?把活儿做好老板满意了,工资才发得下来,明白吗?”

苏喻连忙点头:“哎哎,明白”。

“烟”。

苏喻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拿出一根给东叔点上。

东叔拿起水壶喝了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猛吸了一口烟,盖住满嘴的机油味:“你上哪打听的?”

李大川把门口的破电扇往这边凑了凑盘腿坐在地上:“就办公室打杂那瘦黑,跟他们打牌的时候听说的”。

东叔愣了愣:“你小子路数还挺广啊”。

李大川咧嘴一笑:“就瞎混”。

“东叔,你别听他扯淡”苏喻说着也往东叔身边凑了几步:“你给透露点,咱这工地不能停工吧”。

“透露个蛋,啥事没有”东叔板起黑脸:“有事我还不知道啊?咱这群兄弟就数你俩最能惹事,最近城里不太平,都给老子安稳点,听到没有?”

见东叔语气不善,两人没敢再多言。

“等完工拿到尾款咱就回国吧,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苏喻转头看了东叔一眼,察觉到东叔语气多少有些惆怅。

“你俩跟我也跑了不少地方了吧”

“罗刹国呆了三年,来阿弗瑞卡也两年多了”李大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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