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安若对人对气息尤为敏锐,她躲在车轮阴影下看到红宵阁的打手被无声拉走,立时便反应过来忙手脚利落重新攀上车架,而马车也几乎是在她刚固定身形的同一时刻重新起步,直至出城都未再停下。

  四周越来越安静,安若咬紧口中发丝屏息撑着酸痛麻木的手臂,落下身体快速打量四周,她的手臂腰腿已经支撑不住,已经顺利出城,而且走了这么远,又有方才威慑在前,红宵阁的人肯定不敢追来,

  她本就是借势脱身,自然不可能跟着马车到达终点,手指已被挤压的没有一丝血色,麻木冰冷,手臂与腰腹更是失控颤抖,即便她已经极力控制气息,身体的自然反应也让她难以控制的呼吸粗重,指尖痛到麻木,汗如雨下,

  在一阵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中,手指再撑不住猛然脱开,安若咬紧牙关,尽力翻过身以手掌小臂着地减少冲劲与声响,

  落地的瞬间,她耳中一片嗡鸣,呼吸停止,不敢一动,更感觉不到痛,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车队身上,嗡鸣散去,车轮辘辘渐行渐远,她才猛地放松下来大口喘息,

  只是刚撑起上身警惕回头看去,蓦然双眸大睁。

  第7章

  站在碧湖别院的正厅里,周腾跃却如芒在刺,这一日他惊闻圣上微服到此,胆战心惊的看着圣上目睹南江官场恣情之态,心惊肉跳看着城中青楼打手胆大包天竟敢跟踪天子车架,到眼下却要在圣上面前站上主位,审讯这名胆大包天藏身天子车架的女子。

  这女子衣衫微乱,发丝尽湿,而他自己也不遑多让,甚至更狼狈一筹,堂堂一国之君坐在下首,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坐上这正厅主位,

  未免越耽搁越出错,他便忍着心颤抬手欲拍案威慑,却在手落下的瞬间,看到厅内左侧悠然端坐的男子时猛地收力,生生向后一甩,神情僵硬越显冷肃的看着厅中愣然不跪的女子,却无心计较她见官不跪之罪,国君正在侧首,他岂敢此时威风?

  “大胆女子,姓甚名谁,藏身车底有何目的!”

  安若站在堂中,缓缓抬起头,余光顺势将堂中迅速掠过,在看到正前方黑木方桌上,尺长掌宽,由金丝楠木做盒,敞开着的银白衬布上躺着的一物时猛地心中一跳,

  被修饰的精致却保留本性的坚毅眉眼也没忍住跳了下,在被人发现前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与神色冷肃满口官腔的中年男子对视。

  片刻后,她垂下眸哑声开口:“尊驾容回,我并无恶意,亦手无寸铁,为逃命才借贵车一程,借方才尊驾手下一言,我只是一险被歹人迫害的无辜女子,若惊了尊驾,还请尊驾雅量海涵。您虽无意,但解我之危为实,只可惜我所有家当均被恶人刮为己有,如今身无长物暂无以为报,唯能再三致谢暂表尊驾搭救之恩,若尊敬愿意告知姓名,日后我定会报尊驾今日大恩!”

  “天色已晚不便久留,还望尊驾能日行一善,容我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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