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他自然知道她身份有假,便是那打手交代她被扣在红宵阁里的户籍多半也是假的,甚至在她自报年龄时他便知她来历有异,否则以她的谨慎,不会不知一个年二十的未婚女子会遭何等境遇。

  如此明显的纰漏,她又准备如何应对呢。

  第17章

  安若回神时手边茶水已凉,惊觉自己近来总是失神,心中沉重更甚,面上却平常道:“律法乃朝廷集众多能人多番思量考据所著,我只是平平女子自不敢有何看法。只是我因服丧过了朝廷所定成婚之龄,此次远行便是与父母及未婚夫一道,却不想我不过稍稍与他们分开片刻便遭此磨难,”

  “也不知他们现下身在何处,有无报官寻我,出了这遭事,恐我婚事不顺,只望家人已回元京等我,届时再求官府大人能体察我所遭不幸,不追究我延岁未能出嫁之事。”

  宗渊除了在她提到未婚夫时眸光微动,可算是好整以暇听着她虚情假意,待她说完,放下茶杯,修长优雅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两下,漫不经心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安若黑睫微动,抬眼看他:“不知原大人此话什么意思。”

  “假话,自是官府怜你遭遇,体你之情,或宽你时日,”

  宗渊看着她清瘦的脸颊紧绷,淡色的唇微微抿起,面上仍是温文儒雅,“律法既定自然不可更改,忠言逆耳,然世间命运多舛者大有人在,若人人都有情可原,大于律法,那还要这明律何用?”

  安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与一个官员谈及徇私本就不妥,她本意也只是稍稍试探,他会这样回答她也并不意外,而他的态度几乎可以代表官府于此事上的态度,

  “大人所言极是,是我无知言想天真了,国朝律法自然不可因个人而徇私,既然如此,等到了元京我便主动前去官府缴纳罚银。”

  安若察觉他谈性正浓,但她心中烦乱,更不想将话题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以免多说多错,便猛地闭了下眼,身子微晃,她本就时时刻刻不舒服,不需怎么假装,脸色便苍白一片,

  手指紧扣桌沿,四根手指用力到发白失色,费力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无力垂下,声音虚弱,有气无力道:“原大人见谅,药瘾汹涌,实在无心言谈,我想小歇一会...”

  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常人尚且不喜被拒,更何况宗渊堂堂一国之君。

  如她这般在他面前做抗拒姿态的女子不是没有,只不过别的女子本质是欲拒还迎,而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疏离,

  若是从前年轻气盛,他少不了会因她越是拒绝而觉兴味越想得到,或是不悦处置。到如今千帆阅尽,即便是争宠,也不敢有人能到得了他面前,使这种欲拒还迎的幼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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