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2)

  胸中盘亘着一团火,一团气,灼灼燃烧,疯狂肆虐,这火无处施救,气也无处可散,憋得她神情痛苦,眉宇躁郁又无助茫然,她只能单手攥着胸口衣服,大口的呼吸,徒劳而漫无目的在屋中乱走,

  屋内烛光轻晃,屋外雨声绵密,本该是闲听风雨心舒朗之美事,

  安若喜欢下雨天,也喜欢一人独处放空心思静静听雨时的悠闲,可这一刻,她却只觉噪音穿耳,心口急跳,耳膜鼓动,

  她将手移到耳边用力堵住,可那雨声淅沥绵延不绝,根本无法阻挡,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脚步越走越快,也越来越乱,脸上的神情更是快要失控的哭出来,

  屋中架上的摆件不期然闯入眼中,她想都没想便快步上前抓起,扬臂,眼看着就要重重砸下,她猛然打了个冷战,淡粉的唇被皓齿咬破,血腥弥漫,那一樽青底繁花争艳瓶终是逃过一劫。

  随侍婢女伺候她有些时日,自知她现在缘何如此,若换做她们,哪还管受什么驱使,怕早已备受折磨屈服罢了。

  眼下见她这样,有不解,有怜惜,更有些敬意,可她们现在主不主仆不仆,又是宫里多番调教才被有幸挑选出来伴架出行,纵心中可怜,也只是做好眼下本分,不叫她病情加重,伤到自己。

  宗渊不在朝中,国事却不曾停下,待一切处理妥当,欲要洗漱睡下时,屋外忽地雷鸣炸响,那一道白光噼啪走过,照亮了一刹天地,尤为这雨中夜色添了抹诡谲恐怖之色,

  那一刻,他忽地想起一院之隔的屋内有一卧病在床的可怜女子,女子娇弱多怕惊雷闪电,她虽性韧却也终是女子,此刻本就有恙,人便再脆弱八分,再忽闻惊天雷响,恐怕这时已吓坏了。

  第20章

  夹杂着水汽的凉风佛面时,宗渊已夤夜冒雨,来到窗门紧闭却灯火通明的女子闺房之外,在屋门打开时,对自己这一时费心举动,也只是淡淡挑眉。

  “叫陈呈过来。”

  隔着急雨滴荡,她杂乱无章时轻时重的脚步声也早已清晰入耳,屋中燃了碳火,一进来便有股热浪扑面而来,宗渊去了披风朝她走去,知她定是病症稍褪极不好受,仔细端量她的神色后,挥了下手,门外便有一道轻疾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安若的心跳的又重又快,头中昏疼,身体不适,让她的心情极度憋燥,对他的温和关怀无心理会,反倒是因他进来房门一开一关带进来的清凉之气顿觉舒适,

  “别关门!”

  宗渊拦住她往门边去的虚软身子,守在外间的婢女便没有听要她言开门之意,

  “你现下风寒入体,忌见冷风,晚膳可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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