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 2)

  “婆娑香?”

  宗渊稍顿了下,便语气如常道:“她既要,就用这个做。”

  他说的随意,陈呈及陆铎却心中咋舌,婆娑香乃是与龙涎香近乎齐名,唯天子专用之物,

  尤其婆娑香,更是当今独钟,且常用的香料,此香乃辰朝南疆所产,一年也产不足一斤,其香单嗅之,味清冽,温醇,清雅,但若与旁的香料相撞,其味便尤其霸道,是呈完全碾压之势将其他气味压下。

  不仅如此,此香气味绵长,温和平顺,有养身滋神之效,长久闻之,心境平和,实为解忧尔。

  这样难得珍贵之香,前朝后宫,都无一人有幸能得一丝一两,更是连提及觊觎都不敢,而今一个女子,甚至都不曾亲自求到前来,就这般轻易许下,

  许一女子荣宠或在旁人身上极为常见,可如圣上这般儒雅贵重,实则冷漠莫测的一国之君来说,为一女子诸多包容,亲喂汤药,柔情低哄,实在是此前想都不敢想之事。

  纵心中惊涛骇浪,二人面上也不敢流露分毫,陈呈将近日察记她药瘾发作异同,及抗瘾所为取精可用处报后,便领命出去。

  寻常人尚且不喜有与己类同者,更罔论九五至尊,宗渊不喜被人过界,他有极强的领地意识,一旦被他划入领地,便再珍贵难得,全凭他愿否施予。反之,但有触犯,必遭灭顶反噬,要么便会弃如敝履。

  而昨夜,怀中战栗的身子伏在胸前专注深嗅的模样,实在像极一只在外受了欺负,迫切的亟需他的味道来获得安全的小猫儿,可怜,纯粹,真实,

  既得他意动,自予她所求。

  “南江如何,”

  他手中拿的正是南江新上任知州快马送来的信函,那双深海般莫测的眼眸也正淡淡落在上面,却还再问已知之事。

  陆铎今年二十有四,乃元京唯一世袭罔替陆国公府上大公子,与天子虽非同龄之辈,却在幼年时便入宫随架君侧,如今十余年过去,从一众侍读脱颖而出,到天子近卫,再到如今的天子近臣,

  虽年纪轻轻便官居三品,且满朝上下,唯他能得天子几许信重,多年随架,但陆铎却从不敢自恃交情,忘了尊卑身份,甚至更因为护侍多年,他要比其他人更谨小慎微,不敢有分毫行差踏错。

  领悟圣意,问一答三,忧主所想,便是他多年来领悟出来的道理,遂此刻所听,绝非明知故问,

  “回主子,暗探来报,卫茂绅大人到任后雷厉风行,两日便将南江官场诸务整顿清肃,并派官兵明察暗探再次清除瘾患。出海粮器三日内可准备妥当,军船已整清完毕,一万海兵已集结待命,卢百行将军明日便可抵达南江!”

  火铳的出现让宗渊心生警惕,那么药瘾的卷土重来就是直接触了逆鳞,让他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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