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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璨顿时睁大眼睛:“对哦!”

“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呢?”慕念文说,“你可别是被他糊弄了吧!”

萧璨陷入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会的。”

慕念文从未与贺行舟正面接触过,对他了解有限。

萧璨与贺行舟也不算有什么深交,却很笃定贺行舟绝不是那种人。除了主观上的信任,覃真的存在也是一个佐证。若贺行舟直到真相,是不会回避问题的。

“这不像你啊萧璨,那么好糊弄,随随便便就相信人家,”慕念文担忧,“你可别是看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萧璨说,“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呀,”慕念文打断他,“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不知道你去过他的房间?”

“警察没告诉他?”萧璨猜测。

“为什么会不告诉他?”慕念文又问。

“我哪知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慕念文下断言,“你被骗了!”

“……”

“你这什么眼神,”慕念文瞥他一眼,“还觉得我不可理喻是吧?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真的不可能,贺行舟他……他……”萧璨舔了一下嘴唇,“他是个白痴你知道吗?没有这种心机的。”

慕念文“呵”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说话。

萧璨知道他的意思,他心里想的是:我看你才像个白痴。

这问题是解释不清了。

虽然有覃真的现成例子,但那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不好随便告诉旁人。

“就当他是故意隐瞒吧,”他对慕念文说,“反正我也不打算去追究了,就这样挺好。”

“你就没有一点报复心理吗?”慕念文问,“转性了?”

萧璨心想,可别提报复了。

他刚才看见自己当时发的帖子被人挖出来以后转发了几千条,有人居然从所属IP和行文习惯上试图分析作者就是萧璨本人,恐怖极了。

又过了会儿,慕念文忽然说道:“一般那种狗血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Omega被标记以后会斯德哥尔摩,爱上那个Alpha。”

萧璨无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Alpha冷酷无情,掏出一沓钱让他滚,或者只跟他上床不承认关系。哦,还有可能Alpha心里藏着一个白月光,把Omega当替身。”慕念文说。

“这都什么呀……”

“这种标记完就失忆的桥段,只可能出现在狗血文里,”慕念文十分确信,“那里面的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Omega的身体和心灵他至少得伤害一项,还有些双管齐下。你看贺行舟,他长得像不像——”

萧璨打断:“贺行舟阳痿。”

慕念文一愣:“所以呢?”

“会有阳痿的Alpha主角吗?”萧璨说,“他不配,OK?”

慕念文皱着眉头深思,说道:“也许你生活在一篇搞笑文里。”

“有病,”萧璨没好气,“我看你才是在搞笑。”

终于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萧璨收获了一个噩耗。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治疗,他的标记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更稳固了。

“不应该啊,”医生看着报告单,一脸不可置信,“按理说,只要不再次接触,吃了这些药……”

“等一下,”萧璨不安地打断,“不再次接触?接触什么?”

“标记你的Alpha,”医生放下单子,“你第一次就诊的时候说过,不会再跟他有交集的,对吧?”

“……”

医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又发生过关系啦?”

“没有没有,”萧璨赶忙摇头,“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那也不行啊,”医生说,“会有影响的。他标记过你,你的身体认得他的信息素,是非常敏感的。”

“那怎么办……”萧璨绝望,“以后不见了行吗?”

医生表情沉重,摇了摇头:“迟了。”

“这标记不会去不掉了吧?”萧璨慌了。

“时间拖得太久了,”医生说,“到了这个阶段,只靠吃药,很难把标记洗掉了。”

萧璨的大脑嗡嗡作响:“那有别的办法吗?”

“可能只有手术了,”医生说着操作起了电脑,“你再去做一下这两个检查,出结果了拿过来给我看。”

“这是查什么?为什么要查?”萧璨愈发不安。

“看看你是不是符合手术条件。”医生说。

“万一不符合呢?”萧璨问。

医生犹豫了一下,摆手道:“你先去。”

一个半小时以后,萧璨回到诊室,看着脸色凝重的医生,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算是符合,还是不符合?”他问。

医生摇了摇头。

萧璨心里咯噔一下,掌心发凉。

“你这个标记啊,它又破又乱,”医生说,“一定要动手术的话,危险系数太高,我们是不建议的。”

“那有没有别的办法?”萧璨问。

“最简单的办法嘛……”医生尴尬地笑了笑,“把它变成完整的,然后再手术去掉,那就比较安全了。”

“……什么意思?”萧璨问。

他表情和语调都很呆滞,心里已经大约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只是不愿面对。

“就是再标记一次。”医生说。

走出诊室,慕念文立刻上前:“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萧璨张了张嘴,之后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先去开药。”

“吃药就行?”慕念文问。

“应该说是,只能吃药。”萧璨说。

然后听天由命。

医生告诉他,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吃药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但也聊胜于无。

他现在一共有三个选择。

第一,继续服药,祈祷出现奇迹。

第二,接受成功率极低的手术,若不顺利可能会留下终身影响,不仅残破的标记永远无法去除,也不能接受新的标记。

第三,让贺行舟再标记一次。

也就是说,现阶段对他而言最安全稳妥的方法,是去跟贺行舟上床。

这世上竟有如此离谱之事。

见萧璨情绪低落,慕念文担心又不敢多问,一路忧心忡忡。

到家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你这标记……能拿掉吧?”

“理论上是可以的。”萧璨说。

慕念文稍稍松了口气:“那实际上呢?是有什么困难吗?”

萧璨心如死灰,转头看向他:“医生说,最好的办法是先把标记补全,然后再动手术。”

慕念文眨了眨眼,接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跳着往后退了一步:“哈?”

极度的无奈下萧璨反而想笑:“简直荒诞。”

“你打算怎么办?”慕念文问。

“不知道,”萧璨说,“凉拌,先吃药吧。”

慕念文欲言又止。

萧璨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先去补个觉。”

“去吧去吧,”慕念文说,“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萧璨进了屋,倒在了床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激素紊乱带来的不适让他始终昏昏沉沉,无法顺畅思考。

按照医生的说法,若手术失败,基本上是没有补救方法的。那意味着他从此以后都要带着贺行舟的标记生活下去。

所以,真正留给他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萧璨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生气起来,想要打个电话骂贺行舟几句。

就在此时,伴随着轻微的振动感,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声。

他立刻拿起手机,待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顿时一阵失落。

是被他放置了许久的小艺打来的。

他上回敷衍着说会再联系,之后便一直装死。小艺主动找过他好几次,他都是拖到第二天才回一句“不好意思刚看到”,然后继续不搭理。

按下静音键后,他把手机丢在了一旁。

上一回在电话中不欢而散,贺行舟认定了他心术不正,应该不会再主动联系了吧?

意识到自己心中隐约的失落,萧璨猜想,那大概是在惋惜再也见不到查理了。

听说查理已经学会了投币,要是能欣赏一下就好了。

萧璨在被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补全标记,问题不只出在他的主观意愿上。

以贺行舟的死脑筋,断然不可能愿意跟他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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