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年旧案 (3)84(1 / 2)

经过医生评估,叶如许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了恢复,医生觉得叶如许已经可以问询,才让警方进行问询。警方在病房里进行了问询,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叶如许,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如叶如许是否认识那几个人,以及那晚为什么会被掳劫。叶如许如实说是那晚,她送许在野回家后,在许在野下车后,她手机响了,是闺蜜打来的,就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跟闺蜜聊了几句,之后看到许在野并未进楼道,而是转向了别处。叶如许觉得奇怪,想知道许在野要去哪儿,是否有事瞒着她,便没有开车灯,也没有给许在野打电话,先是在车里盯着,见许在野出了小区,便也开车出去。见许在野进入小巷,她将车停好后,从车上下来,也进入小巷。见许在野走在前面,边走似乎边用耳机通话,她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直到进入老旧小区的入口,她突然被人用东西捂住了口鼻,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然后就逐渐神志不清,醒来时已经在废弃酒店里。

警察走后,曲颖接到徐莉打来的电话,问曲颖是否要跟她一起自首。曲颖跟徐莉商量,说是她家出事了,具体什么事没说,只是跟徐莉商量,要再晚几天才去自首。徐莉不同意,表示再晚几天,她和她的家人可能就多几分危险。徐莉执意要去自首,曲颖无奈之下,简单地跟叶广智坦诚了当年的罪恶,并说徐莉催她自首的事,曲颖叮嘱叶广智一定要照顾好女儿,随后给警方打电话,向警方自首。

曲颖来到警局,在问询室里,向警方坦白了当年她们七人,合谋谋杀白芳芳的真相。曲颖说当年白芳芳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搞到了毒品,并利用乘务员的身份,将毒品带上车,从广东带到普北,再分发给下家贩卖。白芳芳为了安全,用金钱先后将当时的列车长洪伟,乘警长金禹,乘务员何庆斌、王永利、徐莉和她拉下水。据曲颖所说,这几人被白芳芳拉下水,各有各的原因。何庆斌好赌,欠了很多钱,白芳芳便借钱给老何,之后让老何也参与“带货”。金禹是投资失败被人骗了,需要钱还账,白芳芳同样借钱给金禹,让金禹利用乘警的身份带货。徐莉爱慕虚荣,常购买当时的“时髦”产品,甚至“奢侈品”,以她的收入,自然入不敷出,也被白芳芳用同样的方法拉了进来。曲颖入伙,是当时丈夫叶广智在大学教书的同时,与朋友合伙创业,创业失败,陷入债务纠纷,银行要上门收房,曲颖的女儿叶如许那时刚上小学,补课课外兴趣班又都需要钱,凭曲颖一个人的收入,不足以支撑家庭开销,便也被白芳芳拉下水,帮白芳芳运货。

案发当天,白芳芳接到上线打来的电话,说是她的另一个上线被警察抓了,可能很快就会供出白芳芳,让白芳芳赶紧跑路,不然火车到站就有可能被抓。白芳芳就找几人商量,洪伟将其他人都支开到别的车厢,车厢内就只有他们六人。金禹凭借着当乘警的经验和侦查问询技巧,“套话”白芳芳,得知白芳芳的“上线”和“下线”只知道白芳芳的存在,并不知道金禹等人也参与其中。金禹猛击白芳芳颈部,将白芳芳弄晕,然后和众人商量对策。众人商议一番,各有各的意见,曲颖打算和白芳芳商量,让白芳芳“封口”,不供出他们。老何觉得趁着火车还没到终点,在下一站下车,各自跑路。金禹觉得白芳芳很难顶住警方的问询,应该在火车上就杀人灭口。金禹的提议得到王永利的支持,洪伟则是犹豫不决。金禹又说这事关乎到几个人,几个家庭的命运,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又提议几人举手表决,最终金禹、洪伟、王永利和何庆斌举手,同意在车上灭口,曲颖反对,徐莉则表示弃权,听从大家的决定。

举手表决后,金禹找出一把水果刀,让每人都必须捅白芳芳一刀,这样几人就都成了“杀人凶手”,不怕几人当中后来有人会“反水”,向警方告发。金禹先动手,随后是王永利、洪伟、徐莉、何庆斌,轮到曲颖的时候,曲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白芳芳,只是抽泣。金禹抓起曲颖的手,将水果刀放入曲颖手中,盯着曲颖,恶狠狠地说:“该你了,……我知道你和白芳芳关系好,是闺蜜,但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她不死,被警察抓了,我们就都得进去。你帮白芳芳运过几次毒品,多少克,你心里清楚,一旦白芳芳把你供出去,你要么挨枪子,要么会把牢底坐穿。你女儿才刚上小学,要是让她知道她妈妈是毒贩,或是被毙了或是在坐牢,你让她怎么想?你也不想这辈子只能在监狱里见你的宝贝女儿吧?你老公是教授,你被抓,他肯定也会接受调查,估计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让他怎么看你,还会爱你嘛?你要是被抓了,你女儿和老公,只会恨你。”

曲颖握着刀,仍旧在哭泣,抽泣着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不能,我不能,……”

金禹握紧曲颖握着刀的手,说:“你也不想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以后都在监狱里啃窝头吧?我们都动刀了,你要是不动刀,将来要是‘反水’了,我们怎么办?”

曲颖惊恐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说的。”

王永利在一旁说:“现在不会乱说,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乱说。”

老何盯着曲颖,目光阴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说:“像白芳芳这样,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乱说。”老何说完,王永利和金禹也用差不多的目光望向曲颖。

曲颖听出了言外之意,惊恐地说:“你们要干嘛?连我也要灭口嘛?”

金禹再次握紧曲颖颤抖的手,说:“这一刀,你不扎在白芳芳身上,就是扎在你身上。”

曲颖望向另外二人,徐莉低着头,洪伟则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似在思忖。曲颖腹诽着眼前的状况,把刀扎下去,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曲颖颤抖着将水果刀扎入白芳芳体内,看着从伤口处喷出的鲜血,曲颖瘫倒在地,捂着脸哭泣。几人又商量怎样处理现场和尸体,正在商量之际,车厢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并伴随着呼喊:“你们在干什么?开门!”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都不言语了,车厢外的敲门声和呼喊声持续响起,金禹对另外几人说:“我去,……你们准备好,谈不拢就,……”金禹用手掌在脖颈处划过,做了个“杀头”的手势,随后去开门,将车厢外的肖鸣放了进来,同时向车厢外看了看,见并没有其他人,才再次将车厢门关好。

肖鸣推开金禹,快步来到几人身旁,推开几人,看到倒在卧铺下铺,浑身是血的白芳芳,还用手探了探白芳芳的呼吸,之后喝问几人:“你们在干什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肖鸣又问:“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你们一起干的?”

金禹先打破沉默,说:“你都看到了,……事情就是这样了。”

肖鸣质问几人:“你们合谋杀了白芳芳,为什么?”

金禹将白芳芳运用乘务员身份贩毒,上线被抓,白芳芳也随时可能被抓,以及他们都参与白芳芳贩毒,商量后为了自保,合谋杀了白芳芳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肖鸣听完后,愣了片刻,随后质问几人:“你们不仅贩毒,还合谋杀人?”

金禹冷峻地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我们的朋友,另外一个是做我们的仇人。”

肖鸣环视众人,见王永利和何庆斌都是目光阴鸷,何庆斌的手背在身后,并且和金禹一起,三人将肖鸣围在中间。肖鸣略一思忖,问:“你们不会是也想杀了我灭口吧?”

何庆斌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说:“老王说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密。”

王永利说:“那是你说的,——我看电视里都是这么说。”

金禹说:“让你进来,并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要杀你灭口,而是要跟你商量。”

肖鸣质问:“商量?商量什么?跟你们一起犯罪?我是警察,——你也是警察!”

金禹拍了拍肖鸣的肩膀,之后将手按在肖鸣的肩上,说:“别激动,听我说。白芳芳曾借给你十万块钱,给你媳妇治病,这事儿有吧?那个钱就是白芳芳贩毒的毒资。我们几个运毒这么多次,每次上车前都是相互检查,你检查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我们运毒,我们被抓了,就算我们不‘点'你,你说得清嘛?审你的人会信嘛?你觉得你还能接着当警察嘛?去年十二月,在普北站有缉毒警上车检查,还带了警犬,那事儿你还记得吧,那事儿是车上有另外的毒贩,也是通过火车的方式运毒,被人给‘点了’,缉毒警上车搜查,我和你配合缉毒警搜查每个人的行李,包括乘务员和乘警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你搜的白芳芳的旅行箱。白芳芳的旅行箱里也装着毒品,装在奶粉罐里,是用高科技的密封材料包装好,藏在奶粉里,还有警犬陷入‘疲劳期'才没闻出来。缉毒警搜完车后,又是你开车送白芳芳出站,出站口也是有缉毒警检查每个人的行李的,因为你是警察,就没查你。出站后,白芳芳去了下里南路,把毒品交给下家,也是你开车送她去的,……对吧?”

肖鸣皱着眉头说:“她那个旅行箱里,装着毒品?她跟我说是要把代购的奶粉给朋友,正好顺路,我就捎了她一段。”

金禹说:“她的那个朋友见过你,但不知道你的身份。”

金禹又问:“你知道白芳芳为什么让你陪她去嘛?”

肖鸣问:“为什么?”

金禹说:“因为你是警察,缉毒警大概率不会怀疑警察也运毒,所以才没有搜车,更不可能知道,在他们眼前驶过的警察的车上,就放着毒品。”

肖鸣坐在另一侧的卧铺下铺,看着已死的白芳芳,低垂着头,懊丧地用双手抓着头发,叹了口气,说:“怎么会这样?”

金禹说:“白芳芳一直想拉你下水,我们也想,试了几次,你都不上路,白芳芳就想着用这个方法,拉你下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知道我们的事后,拿这事儿要挟你。”

肖鸣瞪视着金禹,半晌之后又转过头去,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白芳芳的事不知道,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

金禹说:“可你现在知道了,你如果把这事儿说出去,我们被抓,我们不陷害你,就实话实说,是你带着白芳芳的毒品出的车站,还带着白芳芳去见了她的下线,你和白芳芳之间还有金钱往来,十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你觉得审你的人会觉得你是不知情嘛?”

肖鸣有些激动地说:“你们在害我,……”

金禹冷笑着说:“是白芳芳在害你。你说你不知情,你是警察,什么叫‘证据链'你也知道,你觉得审你的人会信嘛?检察院的人会信嘛?法官会信嘛?”

肖鸣略一思忖,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金禹说:“因为我们需要你。”

肖鸣问:“需要我?”

金禹说:“我是乘警长,带着你们四个在这车上,剩下的那三人什么水平我知道,要把这件事做好,不被警察找到破绽,发现线索,需要你帮我。”

肖鸣问:“帮你做什么?”

金禹说:“处理现场,制定问询策略。我会把白芳芳的处理掉,现场有血迹,也得处理干净,至少不能让警犬闻出来。你制定问询策略,主要是统一口径,只要我们说法一样,顶住警方的问询,警方找不到尸体,就算怀疑,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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