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清气引术 霞梦流云22(1 / 2)
好家伙,数百人!
白榕只是想故技重施劝这山君不要吃人,不然把自己吃了咋办?谁知道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手心都被惊得冒了汗。
风子霄见白榕笑而不语,这才恍过神来发觉眼前人虽然是一位得道高人,但其本身仍是人族,人族可不像他们一样因为修得法力、有了灵智便有了明显界限,对于他们妖族来说,开得灵智便是同类,不开灵智便只是普通兽类罢了,顶多同类不食,但打杀可是常有的事。
看着白榕不知是何含义的笑容,他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言语。
“风山君倒是个实诚的,若你方才为讨好于我虚言说从未食人,那这篇注解便从此与你无缘了。”
风子霄心中一喜,本还以为直言不讳得罪了眼前高人,没想到实话实说却是讨了欢心,这些个高人性情古怪当真个不假。
“你自食人始,修行可有增进?”
这话问得风子霄脸上一红。
“不敢欺瞒先生,我自离家以来,除了妖力雄浑几分、血脉凝练几分、遁术精进几分、肉身……除此之外,便毫无进展。”
白榕听得一愣一愣,结合方才风子霄话中隐晦提到的离家出走,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叫毫无进展?你还嘚瑟上了,这要是让猪二听到了还不得气死?
心中不禁腹诽道:“好哇,原来我直觉这么准,还真是个纨绔子弟,在家里体验一飞冲天的感觉惯了,偷跑出们修行速度慢下来就不习惯了是吧。”
“修行之道,需顺应天道,以心养气,以气化神,神凝而道成。人乃天地之精,你食人修行,早已踏上歧途。”
风子霄心中又是一喜,丝毫不为白榕话中指出他踏上歧途而担忧,高人如此说,想必是要指点他修行之法了,当下拱手恭敬道:
“子霄愚昧,竟误入歧途而不自知,多谢先生点明,还望仙长指点我修行之法。”
见他如此识趣,白榕也是颇为受用,点了点头,道:“自家修行,还需你自家去寻。”
“不知子霄去往何处寻?”
“当然是往你自身去寻。”
“自身?”
“不错。”白榕气定神闲,朗声道:“你妖族强大之处,便在与天生血脉之力,血脉之力弱者,便如鸡狗鱼鸭,不堪一击;而血脉之力强盛者,便如凤凰真龙,动辄焚山煮海、毁天灭地。”
“你若能修行到血脉返祖之时,媲美真龙凤凰之流,也不在话下。”
风子霄听得一脸震撼,真龙凤凰他自是听说过,眼前之人居然能说他也可以比肩这等存在,他如何不惊?
“血脉返祖?”
但自家一直就是一只灵鹏,父亲修为那般高深,也没见返祖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白榕眼睛盯着他,语气缥缈,道:
“自那混沌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那凤凰又得交合之气,育生孔雀、大鹏。”
混沌分时,天开地辟……风子霄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隐秘,上古隐秘!此等秘事眼前人都知晓,那他究竟活了多久?
再看向白榕时,眼神中甚至带着一股敬畏,对白榕所说之言更是多信上三分。
“其余不提,单说那大鹏,”
白榕悠悠开口,仿佛在念一首古老的歌谣:“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白榕望着屋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风子霄也有样学样抬起头,仿佛在房梁之上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羽翼,呆呆凝视着屋顶,一脸憧憬模样,口中不自觉呢喃着“鲲鹏”两字。
良久风子霄才回过神,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激动心情,道:“敢问先生,我该如何做?”
但他知道眼前高人总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了出来,想必就是要教他,不然以这些个高人的性情,是提都不会提的。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说完这句话,白榕心中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他还怕吹嘘过了头,没想到这风子霄倒是个好忽悠。
“南冥,南冥……”
风子霄念叨了两句,心中隐隐有所明悟,扭头正想再问,却看见白榕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心中立刻反应过来这可不是自家长辈,自己可不能太过跳脱了。
“风山君,我话尽于此。”
风子霄听到这句话,知道眼前事不可尽,当下连忙拱着手俯下身子,又行对着白榕了一个大礼。
“先生今日一言,如醍醐灌顶,风子霄铭记先生大恩!”
白榕微微颔首,算是给了一个回应。
抬起头见白榕没有离去的意思,风子霄心中一喜,忙问道:“先生可要现在离开?”
“不急,不急。”
白榕没有抬头,而是又拿起了桌上的《云梦游》,目光专注于书册之上,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风子霄见状,乖乖立在一旁等待起来,还替白榕挑了挑烛台中的灯芯,好叫烛光明亮些。
虽然眼前高人肯定能在黑夜中视物,但自己做不做可是另外一回事了,且他完全是发自内心,一点做作也无。
白榕这一看就看了近一个时辰,这可不是白榕想看,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外面一片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走?
虽然大概率山君会送他下山,没有妖敢对他出手,但外面还有个猪二呢,此时走猪二恐怕又要跟上来,世间一长要是漏了馅就完了。
这一看,直看得白榕心中烦闷不已,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偏偏这云梦游一篇就数十字,翻来翻去也看烦了。
直到一缕阳光自门外射进来,带来一抹光亮,白榕这才收回目光合上了书册。
“先生可看完了?”
风子霄在旁边站了一夜,却一点不耐也无,反而一脸陈恳,见白榕放下书册,立马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