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四叶草 连载

遗失的四叶草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飞扬草LY 字数:3万字 标签:遗失的四叶草,飞扬草LY 更新:2024-07-08 08:52:24

一个彻彻底底的草根想要从社会的最底层往上爬,需要经受住多少考验?《遗失的四叶草》一书会告诉你,在没有霸道总裁,没有海龟精英,富二代,也没有从天而降的金手指的情况下,成功遥不可及,奋力拼搏却可能换来更大 ...

引言:据说一个人童年的不幸需要用一生去治愈。对曹飞扬来说,童年给她留下的最深的印记或许叫“自卑”和“懦弱”。但正是这样的经历让她在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亲情的可贵以及自由和尊严在生命中的意义。为此,她在今后的人生中自愿披上了金戈铁甲,在杂草丛生,枯木纵横的世界开辟自己的天地。

在一个遥远的山村,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正值严冬,山村后面半秃的群山上,烟雾退去后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杈和一地枯黄的被雨水打湿的落叶,山脚下横七竖八的小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在这个静谧的仿佛被全世界遗忘了的角落,有两个小姑娘正站在一处残破的屋檐下瑟瑟发抖,她们的鞋袜早已湿透,但是她们却没有选择回家,只是静静地站着。在她们四周,世界一片静默。

“姐,为什么我们不回家?”沉默了许久,个头稍矮的小女孩打破了这份宁静。

“回家?为什么我们要回家?我们已经没有家了,爸爸和妈妈都不要我们了!”高个的女孩答道,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除了冷漠和绝望。

在那之前,矮个的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家”是什么东西,可是当她听到姐姐的回答却似乎什么都懂了。之后,她和姐姐一样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数着雨滴从头顶残破的瓦片上滴落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颗,两颗,三颗……

无数次,矮个的小女孩从梦中惊醒,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个画面。可是,醒来之后的她却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埋藏在她心底最深的伤与痛。

那是曹飞扬脑海中的第一份记忆,记忆中的那一年,她只有三岁,而她的姐姐曹飞云也只有五岁半。

后来,母亲对姐妹俩说,自从曹飞扬出生后,重男轻女的奶奶就嫌弃曹飞扬又是个女儿,逼迫曹飞扬的父亲和她离婚另娶,再生个儿子。而当时他们一家的生活条件尚可——曹飞扬的爷爷和奶奶在集市上做山货和批发糖果的生意,曹飞扬的父亲则在收购矿产。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加上当时曹飞扬的父亲看上去年轻又帅气,因此当附近的村民听说曹飞扬的父亲要离婚另娶时,很多年轻的未婚的或是已婚成了寡妇的女人都赶着要倒贴曹飞扬的父亲,尤其是邻村的一个小寡妇表现得尤为主动。

可是,直到曹飞扬三岁,她的母亲仍未签字离婚,因为她不甘心就这样放手。直到某一天,曹飞扬的父亲把那位异常主动的小寡妇领进了家门。母亲哭着跑了出去,而父亲也借口让姐妹俩出门寻找她们的母亲,从而变相把姐妹俩赶出了家门。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寒冷的冬天,被赶出家门的姐妹俩以母亲的朋友家为主要目标,一家接着一家地寻找她们的母亲。当她们终于在母亲的一个朋友家里找到她们的母亲时,她们以为她们终于找到了依靠。

可是,这次却似乎与姐妹俩想的不一样。

母亲在看到姐妹俩冒雨出门找寻她时,先是震惊,而后是心疼。看着她的两个女儿大冬天的出门找,头发被寒风吹乱了,衣服和鞋袜也被雨水打湿浸透了,母亲一边哭一边对她们说:“你们先回去找你们的爸爸,让他帮你们把衣服和鞋袜换掉!我马上就要和你们爸爸离婚了,我以后不会再踏进那个家门,也不会再管你们!”

母亲一边哭,一边咬着牙说,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只能低头继续痛哭。

姐妹俩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停地哭泣,第一次,她们觉得眼前的母亲比她们自己更孤苦无助。但她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因为她们不敢,也不忍心告诉她们的母亲,正是父亲把她们赶出了家门。

之后,姐妹俩就那样站在,任凭时间在她们身边一分一秒地流走。她们没有选择转身离开是因为她们的内心尚存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母亲什么时候哭完了,她会像以前一样把我们带回家;也许母亲什么哭完了,爸爸会过来接妈妈回家,这样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我们都不会失去。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

姐妹俩等待的尽头是无尽的等待……

过了很久很久,母亲还在哭泣,只是声音已经没有她们来时那么大。姐妹俩仍旧那样站着。过了好一会,姐姐转身离开。曹飞扬不知道姐姐要去哪里,但她跟了上去,因为在没有父母管教的日子里,她早已习惯了跟在姐姐身后。

这一次,姐姐没有把曹飞扬带回家。她们站在一户没有人住的破旧的房屋前,看着天空落下的雨,度过了她们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午。

这是埋藏在曹飞扬心中最深的伤与痛。

此生要么不嫁,如要嫁人,一定要择一人而终,相伴到永远,如若不能,带上自己的儿女,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是年幼的曹飞扬在心底播下的一颗种子。

之后,矿产价格暴跌,曹飞扬的父亲不仅赔上了全部的家当,还负债累累。小寡妇听到风声,迅速逃离了乡村,火速嫁给了外地一个有钱的老头子。与此同时,在娘家待产还没有正式签字离婚的曹飞扬的母亲艰难地生下了一名男孩,那名男孩后来取名叫曹飞虎,也就是曹飞扬的弟弟。

那一年曹飞扬还不到四岁。

就这样,父亲破产,小三跑了,母亲生下了弟弟,眼看就要破碎的家庭,在曹飞扬奶奶的不再干预和父亲的下跪认错下,又奇迹般的复合了。

可是,复合后的家庭在经济状况方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

之后,曹飞扬的父亲在外躲债,曹飞扬的母亲则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

因为无力偿还欠下的巨额债务,一个债主在某天清晨坐着卡车,拉着一大群身材魁梧的壮汉涌进了曹志全家。

刚刚起床的曹飞扬哪里见过这架势,她揉了揉双眼,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后,惶恐地退到了大门后面不起眼的墙角。

因为不知道眼前这么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里,所以曹飞扬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退到墙角的她又不敢吭声,生怕被他们盯上。

“曹志全呢,曹志全躲哪去了?”为首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问道。

说话的这人叫王彪,是债主从外乡请来帮他收债的。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方脸斜眼,配上他那络腮胡子,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感觉。

察觉到异样的母亲陈春梅此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情形震住了。

“我……我老公,他,他不在家!有什么话好好说!”陈春梅颤颤巍巍地说,生怕惹怒了他,她和她的孩子会没好果子吃。

王彪听说曹志全不在家后,在他们家中转了又转,但确实看不到曹志全的人影。

“欠债总是要还的,既然他一直躲着不肯还钱,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王彪说完扭头看向和他一同前来的众人,命令道,“客厅里的自行车,饭桌,椅子,房间里的缝纫机,天井里的大盆,厨房里的碗柜,高压锅,这些东西你们先把它们搬到车上去!”

话音刚落,众人开始行动起来。陈春梅一听要搬走她的缝纫机,瞬间慌了。

“大哥,能不能不要搬走我的缝纫机?”陈春梅乞求道,“那是我结婚时的嫁妆,是我父母兄弟凑钱买的,你留下它,我今后可以做些衣服养活我的三个孩子,没了它,我们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不行啊,你们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搬,缝纫机要是不带走,我没法交差啊!谁叫你们欠人家钱不还呢,欠钱不还,只能拿东西抵债了,而且你们家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值钱的,只有那台缝纫机和自行车了!

说完,王彪命令来人不要停下,继续往车上搬东西。

陈春梅眼看再也无力阻止,坐在地上开始抽泣起来……

搬东西的人群走后,邻居们一个个围了过来。

有人说:“东西没了就没了,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有人说:“实在不行,先到我们家借米下锅啊,以后有了再还嘛!”

“你没看到连锅都被搜走了吗,还借米下锅呢,哪来的锅?”有人反问道。

也有人说:“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现在被搬走的东西,努力几年再买回来就是了。”

……

左邻右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母亲没有回应。她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起身擦干了眼泪,然后开始清点家里还剩下的东西,从床底下剩余的红薯,米缸里残留的米粒到石板上躺着的几个破碗。

在年幼的曹飞扬心中,母亲似乎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只是每次流泪之后,她总会自己站起身来把眼泪擦掉,然后带着他们更加努力的干活。

后来,曹飞扬的母亲忆起那段艰难的岁月,对姐弟三人说:“当时家中什么都没有,因为债主们后来上门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拿去换钱了,包括我结婚时外婆家那边凑钱给我买的缝纫机。”母亲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们不仅什么都没有了,还背着一笔又一笔沉重的外债!我连第二天怎么养活你们三个都不知道!好在后来你们大伯接济了我们。可大伯家也不宽裕,大娘没有工作,一家人全靠大伯出卖体力养活全家。无数次,我半夜醒来,担心第二天你们就会被饿死;无数次,我半夜醒来对自己说,要不明天我把老大或是老二送给别人养吧,至少这样你们不会被饿死。可是第二天当我真的醒来时,我又狠不下心来这样做,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把你们谁送走,我都舍不得!我当时就想着,反正现在不是旧社会,政府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冻死,不管我们。既然每一年政府都会在村口给大家发捐赠的旧衣服,那穿的我们一年四季都不用愁了。吃的实在没有,我们可以先向有余粮的人家借一些,现在大家只是还不富裕,并不是说家家户户一点余粮都没有。因此,大家多少都会帮助我们一些。之后,只要我每天多干一点活,多挣一点钱,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做到自己养活自己!”

正是靠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和那如钢铁般的意志,曹飞扬的母亲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不仅养活了她的三个孩子,并且还把她的三个孩子相继送入了学堂。

而曹飞扬的母亲为什么会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要把她的儿女送入学堂呢?她说,那是因为被婆婆逼迫离婚后,她不知道如果离开了村子,她可以到哪里去,因为她不识字,也不认识路,即使她有力气,有手艺,但她并没有勇气走出乡村,外出谋生。所有这些让她意识到了读书识字的重要性,所以她宁愿自己苦一些,也不要她的儿女们今后像她一样吃尽没有文化的苦。

这,就是曹飞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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