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安赋 全本

旬安赋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骨焗 字数:29万字 标签:旬安赋,骨焗 更新:2023-06-29 10: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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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国初,先祖苍丰立都旬安。战乱刚止,百姓尚于水火,故先祖立休养生息之法,当政无为,则无苛于民,立世以求太平。

先祖逝,其后曾氏为太后,再为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大平历诸帝而不治。朝政动荡,外戚夺权,同利者和亲为盟,尔虞我诈,厮杀遍野。得利后六亲不认,亲族相残,人伦之大哀。

至大平第二十四代国主文居帝苍棱从封地发兵旬安,以先祖大统为誓,号令苍氏王孙同仇敌忾,逼太皇太后曾氏退居深宫,平外戚之乱,制百官之任,朝政方太平。

文居帝苍陵逝,其后章丽楚孤身为太后,嫡长子苍丰登位,国号文景。文景帝逝,幼子苍祝为大平第二十六代国主,十六岁登基,国号文武。

太皇太后章丽楚念苍祝年轻,忧心国政,以护大平基业为由,效仿曾氏当朝议政。苍祝登位,亦是新婚,迎娶长公主苍慧之女冯千娇为后,亦奉章丽楚之意,广封章氏子孙,加官进爵,封地为侯。

章氏奉先祖之规,施无为之治,王孙高官行无所为,实则无所不为,民愈穷,官愈达,天下财富集于章氏诸侯。

初登位,朝堂不稳,大权旁落。望朝堂三公九卿,何有同道之人?

三公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为行政之首,太尉为武将之首,御史大夫为副相之职,掌图籍、奏章,监察文武百官。

丞相之下设九卿:奉常行本朝礼教,掌宗庙祭祀,乃九卿之首;宗正掌皇亲外戚事务;廷尉掌本朝司法;治粟内史掌税收;少府掌山海池泽税及皇家内务;郎中令掌宫殿护卫;卫尉掌宫门护卫;太仆掌马政;典客掌对外事务。

三公之中丞相,御史大夫未立,太尉为长公主苍慧之子冯莽,九卿皆听太皇太后之命,割席于国主苍祝。

苍祝未先立丞相,反立一座吏府。吏府前身为先帝秘臣要办,纠察皇亲要臣。

章丽楚欲罢之,苍祝以丞相、御史大夫未立为由,改立要办为吏府,查办皇亲要臣犯科之事,并立吏府于太守之上,可承接太守难查之事。吏府所查要事,最后审判将由廷尉监管。

吏府于廷尉之下,且是查案之处,章丽楚方允之。

苍祝并择近臣,私设内朝官制,接触朝政。先立上大夫赵焕、上大夫王藏,并立舅父李合为中郎将,掌宿卫护从,考核郎官谒者从官。

此计尚成,然时登位年末,二位上大夫突然上谏书,责太皇太后章氏窃苍氏基业,独揽皇权,不肯放政,视国主为傀儡,实乃不臣之心。

章丽楚先得此谏书,方知苍祝设内朝,以二人意欲乱纲,蛊惑君王为由,将进谏者处以极刑。并罢内朝上大夫官制,阻近臣在君身侧,立黄岩之为相,御史大夫之职仍做空缺,如此三公九卿皆在太皇太后手底。

国主之位犹如虚位,前朝是雷池,后廷是深渊,皇城恰似牢笼,苍祝登位一年间只剩孤身周旋。

直至二年初,苍祝同胞长姐苍婧从夫家陵城归旬安探亲,诉及思乡情切,又哭怨陵城诸般不顺遂。

苍祝心念手足之情,奏请太皇太后准苍婧长居旬安。太皇太后本是不愿,先帝已予苍婧封地煦阳,享千户,外嫁公主于夫家不顺,也不必回旬安。然陵城侯程时自请离封地,愿与公主居于旬安。

从此,旬安起了一座煦阳公主府。

旬安人人皆知,煦阳公主广揽歌姬,府内面首数千,日日歌舞升平,实乃庸情享乐。

国主苍祝常至公主府内同乐,更甚者天子以陵城侯自居四处游乐。继而有闻曰:公主蛊惑谄媚,使君王昏乐。

然不知,自她归起,朝政风云即变。

煦阳公主苍婧与国主苍祝常同行奕棋,棋间谋略有嘉,对弈之间尽观朝政。暗流涌动的棋盘下,诸多事在他们掌间力挽狂澜。

皇城之中一个国主,一个公主,以歌舞为由,棋盘为局,暗议朝政,有誓曰同为死士。

经年国主登位三年,逢洪灾,百姓大饥,国粮握于外戚要官之手。囤粮不放,只为敛财,外戚当政,天子无权,致使百姓人相食。

灾后半年,旬安有案发,司监孙伟被举受贿,尚未问审全府暴毙。

吏府报孙府之内尸首生疮腐烂,恶臭十里难绝,宫中侍医难诊是何恶疾,皆道此乃疫病。孙伟族亲仅存当日离府探亲的三人,妻子孙氏,姊妹孙冉,以及孙伟之子孙敖。

外戚当权,天子难忍,日日夜夜,步步为营,棋落棋灭,一盘棋下了三月。

在时隔三月后迎来变故,是横生枝节,亦是天赐良机。

堂下有女诉冤,声声哭怨好过断肠,一身衣污迹斑驳,娇弱身躯恰似那风中之絮。

“罪女死里逃生,正是要状告我那嫂嫂授皇后之意,毒害我孙府满门。” 静谧的府邸透着阳光,尤且窥得她细白之肌徒增憔悴。

今本也是个寻常苦中作乐之日,怎料此女一身落魄冲撞国主,道乃司监孙伟之妹。吏府呈案时,无三人音讯,谁知孙冉竟会冲入公主府。

“家兄有错,错在怯懦。我那贪财的嫂嫂一年前受贿皇后,逼迫家兄假传天意,示萧佳人不祥。家兄实在心中有愧,先日失言触怒皇后,皇后生怕当年之事败露,便授意嫂嫂毒杀全府。

嫂嫂在府邸井中下毒,特于前一日带罪女与侄儿离去,路上她欲绝我性命,是我侄儿拼死相救,我与他方逃离回旬安。今罪女冒死面圣,只愿恶人得以正法。”

冤屈诉尽,孙冉只待呈问,却只闻棋子步步落下。

苍祝道,“皇祖母前些日子谈治国之道,圣人顺万物自然,无为而大治。若全天下皆为圣人,自然可无为而治。可放眼望去,为官为权仗着大道无为,贪污敛财,搬空国库,本为自私自利,还畅谈大道。

边关有乱,敌军蛮夷肆意横行,取人头颅,饮人血髓,他们连道法为何皆不知。百姓苦为谋生,奔波劳命,能书字者有几多,大道圣人之法何能安其身家。当今本非圣人之世,只能以秩序教化,国方长矣。”

顷刻间,孙冉一愣,仿佛方才所诉冤屈皆成了空谈。倏尔,一声细铃般的轻笑传来,一棋又落。

“陛下所言极是。我曾听一奇人言说异世,天外有地,无富贵贫贱之分,无君臣子民之别,举国上下修自身之心性,为天下大同。也方是那般世道,才可施无为之治。

然先祖施此政时,正值国之初矣,遍地狼烟,民不聊生,先祖为免百姓之苦,使其一时休养。

如今此政便宜了那些贪官污吏。今年大灾大饥,国粮却握于那帮外戚庸官之手,使百姓无粮,人相食。皇祖母谈圣人大道,试问当今天下圣人在哪儿?”

凤眼盈盈轻转,直面孙冉,刹时又是寂冷。

孙冉一瞬感知,她所有的哭怨,都在这个旬安城中纵情享乐的公主眼里。

这座府邸乃煦阳公主府,主人就是国主的长姐苍婧。世人都道那不过是个蛊惑君王的昏庸之辈,孙冉来此府邸寻享乐君王,孤注一掷,只为申冤。不想前朝之事,公主不避,寂灭之下,也只有这个外嫁公主看了她一眼。

“欲复正道,必立国之秩序,复君王之威,掌朝政之权,”棋盘间似是闲聊,苍祝抬了一子,直对苍婧,“朕这一棋不能要了。”

苍婧轻抿甘醴,捻了捻冰冷的棋子,“弃子为棋子,可以赢上他们一局。”

苍祝一望孙冉,犹如寒冰冽刃,“皇姐果然知朕心。”

苍婧扔了手中之棋,“为了来日,我替陛下处置了。”

棋子落地之际,有家兵四处而来,刀影寒光围困住了孙冉,孙冉的眼中满是不解,“这是为何?孙府冤屈难道就永埋于世。”

她落下的泪多有不甘,她本以为拼死逃出能有一线生机,她本以为大平的国主会为她做主,却如何知道竟也是一条死路。

烛光照在苍婧的脸上,她淡珀的瞳仁泛着涟漪,嘴角牵出一抹冷笑,“姑娘要沉冤昭雪,先把命给我们用。”

孙冉浑身一僵。

苍婧静静坐着,鲜红的血映在眼中,如一淌流水而去。此情此景,有过多少次多少回。

待炙热的生命成了一身尸首而去,今日的棋也到了尽头。一觞甘醴在苍祝掌下抬起,又暗暗放下,“状告皇后就是状告太皇太后,状告这大平的半壁江山,本也活不了了,不若死得有意义些。”

“呈扬候今晚会在驿馆,她的尸体也会在驿馆。”玉环叮咛裙曳流转,高不可及的女子松了眉睫,似有些许怜悯。

“呈扬看来是有峰回路转之道。”苍祝观棋而后知。

苍婧俯首, “按陛下之意,已经去办了。”

此有一风正身长的卫兵来报,其眸肃厉,鬓若刀裁,见苍祝而跪道,“方捉获一窥探府邸的贼人,背上烙有长益家三字,乃长益候府内卫,”卫兵又报,“孙氏今日招供,一切皆是公主指使。”

卫兵抬头望了眼苍婧,苍婧静默之余实也长笑不已,“公孙旻,你说可是好笑。你看管孙氏多日,那些眼睛迟迟不曾动手,便足以表明孙氏不会说出对皇后不利之言。偏偏在今日送上门来,还真是时候。”

卫兵不苟言笑,苍祝听罢却也哄堂而笑,“不过是要加害皇姐罢了。”

苍婧也随之一笑, “姑母总是这样张扬,永远不知要抹掉内卫背后的字。”

万千温煦的风景,在窗案上宛若盛世奢靡。苍婧失神盯着庭院中飞舞的彩色虫子,双目一瞬炯灼。

蝴蝶,真让人嫉妒。

没有动文字,段落加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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