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念想(2 / 2)

“他这个人就这样,是个牛鼻子,别见谅啊……你去他旁边说说,他这人是个粑鼻子,你去他旁边说说。”

雷春树说完对着牛娃眨了眨眼睛又拍了拍牛娃的肩膀便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牛娃的脚步踏起房间未打扫的灰尘,这灰尘是应着光照,这样看来房间是有些时日了。

“领导啊,你看今天是我的不对,是吧,是我鲁莽了……你看你也说了你是咱村的村长啊,这村长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吧……咱官农一家还要一起建设美好乡村啊,是不是……”

听得牛娃这样说着,刘旗云想着觉着便有那么一点道理了,转了转弯儿的刘旗云这才站了起来对着牛娃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又道理,看来是我太小肚鸡肠了……”

“哎呀,怎么会呢,领导不跟我一般见识,那便是宰相了,有句老话不是说了嘛,宰相肚里能撑船,领导你就是宰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罢牛娃这般夸说着自己刘旗云甩了甩手说道:

“别别别,你这样说就有点不实诚了啊……好了,今晚我跟雷书记去你家转转……“

听见刘旗云说着这画,牛娃张着红脸仰着头大笑了起来,弯着半腰握住刘旗云的手连声胡说八道着.,情至深处又抱着刘旗云撒泼了起来,本就对牛娃不怎么招待的刘旗云见牛娃又是疯又是抱的样子便又生出了厌恶的表情,识着趣的牛娃便立马撒开了手肃静了下来,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雷春树见两人和了便说着:

“这样就好了嘛,以后大家还是乡里乡亲嘛……”

“对嘛,大家以后是乡里乡亲嘛……那两位领导就移步我家,咱两好好认识唠一下……好不好……”

牛娃这才说着便要拉着刘旗云和雷春树的胳膊往着外面走,刚走到铁门处便碰面了良田,良田见匪里匪气地搀着两位领导便猜出了牛娃放了什么屁,冷着牛娃一眼笑着对刘旗云和雷春树说道:

“两位领导这是干嘛去,我这要请着两位领导来我家吃个饭,毕竟这第一次来这里也没什么准备嘛……”

刘旗云还是对良田的印象还是正面的,应着笑对着良田说道:

“这不牛娃同志先着你邀请我去他家吃个饭嘛……你看,这不就凑巧了嘛……要不咱一起?”

“是啊,你看着好巧不巧……要不你也到我家去吃口饭?”

这时牛娃便有了得意的样子了,脸上的小得意全都显露在嘴角,就算野风吹起头顶的两束毛露出黑黝黝的头顶,牛娃也是乐呵的。

“是这样啊,领导……那我改天邀请两位,今儿是来的不是时候。”

“这老是麻烦你们也真不好意思……行吧,那改天吧老哥……行吧”

刘旗云对良田还算是有些好印象的,对着牛娃那是有说有笑的,小鸡肠的牛娃在一旁看得也有些不爽了,嘴角上昂的肥肉便是耷拉了下来。

“好好好,领导,那咋改天,好不好……哎,秃子,给两位领导照应好了,别让领导说咋村待客之道不行……”

听着良田这样躲着自己的面子,立马直杆着腰指着良田说道:

“我说瘦驴,你吃的闲的一天净瞎操心,咋两位领导第一次到咋村来,我能丢了面吗……你就看好了,我让领导今晚肯定乐呵乐呵得……”

说罢,牛娃便挽两位领导向着子里巷子里走去,走在前面的牛娃左跳右跳躲着泥沟,可又不能不跟两位领导搭话,于是便像个贼一样两步一回头,看两位领导的眼神也越加珍贵了起来,生怕两位领导一溜烟,人没了。

人们也是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白昼便得长了,就是觉得一天一天更累了,驾车的老牛回到家也要窝上那么一小会儿了,西边上的夕阳要和月圆抢着沐浴着生命,撒下的余晖依旧照着人家的院子,人们也像期盼朝阳一样期盼这久去的夕阳,这两个都是一般的美好,因为人们期盼着。

吃过晚饭的两人便要辞着走出来,刘旗云更是不愿意在牛娃家待的,见两人不肯留着下来,牛娃便协着媳妇送了两位领导出了远门,嘴里还喊着一些客套气的话,刘旗云也是直率,出了院子跟牛娃一声招呼也没有打,雷春树只得拉着牛娃的手拍着搓着,是一个劲儿地替着刘旗云说好话,牛娃也是受气,讨着别人也没有得了好,见两人走了远刚刚笑着脸的牛娃立马黑起了脸,蹬着两人走远的方向说道:

“这个刘旗云真是龟孙子,不识抬举,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老牛要不是有事麻烦他,见了他不带瞅的……”

牛娃这一阵骂完,见自家婆娘没有应过一句,便用着力咳了一声咳嗽说道:

“哎呀,老婆子啊,你老公啥时候这样被人踩啊……老了呀。”

听着牛娃喊着闹着牛娃媳妇白了牛娃一眼扯了个嗓子喊道:

“唉呀,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了吧……事儿你是一句话没提,害得老娘白忙活了一下午,家里的老母鸡就剩那几只了,我看你啥时候糟蹋完咱家那几只鸡了……”

听过这些牛娃是更闹心了,但又听着自家老婆子说也在理,只得颤了颤嘴唇摸着头回了屋去吃完剩着的老母鸡了,不然坏掉是更闹心了。

向着巷外走着的雷春树赶上前面的刘旗云便拍了拍肩膀说道:

“哎,旗云,你咋回事?就跟那个牛娃过意不去……他家是村里的大户,咋可不能和他掰扯了,不然咱两的事没办法进行下来呀……”

“我就是看不怪他那张变法似的嘴脸,看着他,我就浑身不得劲……”

刘旗云正说着,对面便走过来一位戴着绿头巾背着背篓的女人,这女人虽穿着布衣,但迎面而来的那股味道使得刘旗云迷了进去,这姑娘脚步又轻又快,意犹未尽的刘旗云转过身才发现这女人的背影是更加引人注目了,像是一朵烟雨里打湿了的丁香,虽不像玫瑰那般艳丽所爱,引得人只想摘下她的魁美,借过故时的诗文赠予另一个他,更不像开在海边的棠花一般寓意着诗和远方。但这朵丁香就是可以飘香着整条巷子,像是妆着淡雅的江南女子一般儒雅秀气。

刘旗云呆望着这朵绽放在黄土之上的丁香,久久不能舍去,看不过去的雷春树踢着刘旗云一脚昂着头说道:

“你小子注意一点,咱俩现在一个是村长,一个是支书……在外面也没见你这样啊,那姑娘怎么就长在你心头了?啊……”

听着雷春树闹笑着,刘旗云这才回了回神说道:

“就是感觉这姑娘跟别人不一样……”

听见这话的雷春树又踢了刘旗云一脚说道:

“给你小子还说出感觉了是吧……咱先把咱俩的事干好,在这之前,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

深巷里面是黑得比较早了,回到家的老斗母亲便看见老斗架着火烧着了水,老斗的脸也被灶火映得通红,热了的蒸汽直冲着屋顶润了多年的干土了,在微亮的灯光下,便显得有些安详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