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西游起点26（1 / 2）

金坛部风土与姒虞熟悉的姑篾、艮山、良渚大为不同。金坛部的地势较高，河行船水道远低于水田农庄，倒有点类似豫部观部的地形，只是水利发达不愁缺水。河道两岸不再是清一色的水稻，高处间杂了许多高大作物；叶片宽大，穗也在顶端但远较稻穗丰硕。金坛部的民房也颇具特色，不再是瑶池以南的高脚木楼，而是地窟、圆形、泥墙，屋顶倒还是草棚。

船在风力推动下，在河道内飞速前进。交错而过的舟筏，以及两岸劳作的农人，峰纷纷侧目。姒虞与妘稗乐玩笑道:“这些人见到不用撑篙的小船自己就往前，还如此快速，会不会以为我们是神人啊？”

船帆一开始是姒虞掌控，妘稗乐在一旁观望一会然后上手帮忙，一日下来已经非常熟练。妘稗乐一边变换着船帆方向寻找风力，一边对公孙说:“师父，你说日后新的巫山之主会不会也在此地留下传说？”

不多时，金坛侯府已然在望。却见码头上人潮涌动人声鼎沸，看来有人抄近道报给金坛侯了。船在妘稗乐的操控下斜斜靠在码头上，公孙示意姒虞当先下船。

人群中走出一人迎向姒虞，躬身行礼道:“金坛侯贞元见过二掌水公。”贞元两鬓斑白，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宛如田间劳作的老农一般，全无姒虞见过的其他伯侯风采。姒虞连忙跨前同样躬身却比金坛侯更低，道:“姒虞晚辈，当不得金坛侯大礼。”

公孙旁观金坛侯身后诸人，见到姒虞低姿态，都流露出微微笑意。

姒虞接着说道:“我奉颛顼之命，沿大江西行考察。途经金坛部，因天色已晚，想到金坛侯府上投宿。这位是我师父公孙，这位是我师弟妘稗乐，望金坛侯接纳。”

金坛侯脸色不变看不出喜怒，只听素然答道:“二掌水公是新任巫山之主，能来金坛部，金坛部求之不得。天色渐晚，我已经备好茶水晚饭，请三位移步。”

公孙此时补充道:“金坛侯，我们这艘船上物资贵重，请金坛侯派人看护。我们三人打算明日辰时出发，辛苦金坛侯多多关照。”

旁边的一位年轻人听闻此言，顿时喜上眉梢，对金坛侯说道:“父亲，我来安排看护吧。必定不少出什么差错。”

金坛侯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位是我小儿子贞利。那二位是我大儿子贞吉、二儿子贞丰。贵客请放心，我金坛部向来民风纯正，不会有小偷小摸。”

公孙翻了个白眼，幸好天色已晚没有被对方看见。公孙原为谦虚之言，告知金坛侯自己的出发时间，让对方要看船的抓紧去看；至于看护，只不过替对方找个理由让对方无需客气而已。没想到金坛侯如此不识抬举，不过以自己破妄修行，也无须和凡人计较。

晚饭是粗茶淡饭，住的地方也是简陋至极。公孙对二徒说道:“我看金坛侯父子，衣着简洁，怕是日常他们自己也是生活简朴啊。姒虞儿，你到应该向金坛侯一家看起，不要贪图享乐。”

正说话间，却见贞利拎着一个陶壶和几个陶杯走进房间，边走边说:“二掌水公，招待不周，贞利偷偷取了老酒给二掌水公赔礼来了。”

公孙不等姒虞说话，热情的将贞利引进门让座。姒虞从未见师父待人如此火热，不禁诧异；不过师父不同寻常必有深意，自己只需配合跟随。四人随意围坐几前，姒虞说道:“贞大哥不要喊我二掌水公，我听了不自在。不如喊我姒虞顺耳。”

贞利顺坡下驴，对姒虞妘稗乐直呼其名，对公孙喊公孙师父。贞利说他大哥贞吉不方便，托他来向三位道谢，自家父子其实都明白公孙师父的好意，只是父亲真元向来如此，请三位不要和老人计较。

一顿酒喝下来，在公孙的有意撮合之下，三个小辈亲热的亲兄弟一般。贞利屡次提及羡慕姒虞能走遍山川湖泽，恨不得跟着三人一起西游。公孙连忙打住，劝说下次姒虞出使黄国一定把贞利带上。开玩笑，以金坛侯的模样，要是把贞利拐走恐怕自己算盘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