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真假假（2 / 2）

我却哭了，泪水决堤止也止不住，双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我颤抖着看向老爸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地问道“爸，怎么办，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们怎么办呜呜呜”我大声地哭着，眼前的事态已经超出了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年轻女生可以理解和处理的范畴，我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再难以思考，满眼只有那猩红的血肉和被咬断了气管的李护士发出的呵—呵—声，她甜美的嗓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年轻可爱的面孔上写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五官都被疼痛扭曲到十分狰狞的地步。

而我却是个懦夫，眼看着病重的父亲蹒跚着下了床努力想要拉开发狂的张大夫却被张大夫咬伤，眼看着父亲忍受着剧痛还在推搡着我要我出去，要我快跑，而我却木然地看着走廊尽头宣告着死亡的电梯缓缓打开了门，送来了一行浑身是血的死神宣告着我生命的终结。

我在被昔日同胞奋力撕咬的剧痛和父亲悲愤的吼叫声中缓缓倒了下去，我从未听过父亲发出这样的声音，像失去了幼崽的野兽狰狞地咆哮着。

我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渐渐染上了血色、然后是我的眼球上也糊住了厚厚的一层温热鲜血，那是我自己的血、仿佛给这个昏暗的世界套上了一层深红色的滤镜，我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缓缓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我大喘着气如同那缺水的鱼般猛地坐了起来，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深入骨髓，我茫然地拿起手机，日历赫然写着7月12日14：30。

今天是星期三，是我的哥哥去照顾父亲我则在自己的家中休息，我刚才好像做完了家务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小说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却仿佛已经过了好几天一样，两次死亡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我再也无法安慰自己说那只是一个梦——那梦里的触感、气味和声音都太过真实。

细细想来，这一切仿佛都有迹可循，13日邻国动物园发生暴乱——本来在小朋友互动区温顺的食草动物突然性情大变咬死咬伤了众多游客，同时定期给孟加拉虎体检的饲养员正在网上直播给大家表演和动物的行为训练，本以为老虎会跟平常一样乖乖张开嘴给饲养员检查牙齿，却在饲养员伸手的那一瞬间发了狂一般咬住了饲养员的手狠狠撕扯了下来，登时血流如注，周围围观人群的尖叫声不断吓得园方赶紧中断了直播画面。

而14日本来应该晴空万里却突然下起了特大暴雨，乌云浓郁的仿佛一团墨深深地笼罩了整个地球，世界各地都在下雨，一时间竟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连忙抓起衣服钥匙夺门而去，驱车到了警察局跟警察说了过两天城里将会爆发一种新型病毒导致多地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的信息却被警察当成了精神病一样敷衍的安慰了几句就被推搡了出去，温柔的女警官还友好的问我家在哪里要不要给我爸妈打电话。

看守所的警察被我吵地抄起警棍过来威胁的冲我说再闹就打死我，我却挣扎着伸出手狠狠抓着他的腰带不愿放手，哭诉着求他放我出去，警察不耐烦地一警棍猛地敲在我的小臂上，一阵剧痛传来，仿佛骨折了似的。我胳膊一麻便松了手痛苦的抱着胳膊蹲在了地上。

大姐见我被打乐的花枝乱颤“你说你，闲着没事儿发什么疯，活该！哈哈哈哈”说完一边笑着一边带着自己的小姐妹去床上聊天去了。

我绝望地一个人蹲在牢门口，痛苦地抱着肩膀呜咽着大哭了起来，大姐又扭头走了回来一脚狠狠地踹向了我的后背把我踢倒在地，几个女人对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拳打脚踢的道“妈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聊天，你个死赔钱货哭什么哭”

她们这厢对着我拳打脚踢，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床上的姑娘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神色狰狞地看着他们，接着猛地扑了过来按住一个人就撕咬了起来，那被咬的女人痛叫着姚姐救我一边大哭了起来。可姚姐就是个地痞流氓，平时小偷小摸偶尔干干仙人跳的买卖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也被吓得呆住了，直到那可怜的女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发疯撕咬人的女人却缓缓抬头又看向了她。

这时她才如临大敌一般学着我方才用力拍打着牢门大喊着管教救命，还没等管教走过来她已经被那疯女人抓着头发薅了回去一口猛地撕掉了她的一只耳朵，姚姐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等管教姗姗来迟看到的便是被鲜血染红的瓷砖地面和三三两两倒在地上的“死人”

而我蜷缩着蹲在墙角，头发盖住了脸只露出两只惊慌的眼睛。

管教眼看着疯女人要把姚姐咬死了连忙开门冲了进来挥舞着警棍狠狠打在了那疯女人的头上，疯女人却如同不知疼一般丝毫没有停下啃咬、咀嚼，直到姚姐没了气息才站起身来冲向了管教，管教早已用对讲机喊了其他警察过来，一时间四五个大男人用尽全力才堪堪制住发狂的女人，将她带上了手铐就要押出去，急救人员也匆匆赶了过来正在给躺在地上的两人诊治，急救人员俯身听听了听第一个被咬的女人的心跳，刚想抬头说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却猛然睁开了昏黄的双眼在满屋子不可置信的人面前一口咬住了急救人员的胳膊，饶是他无论拳打脚踢都不松口，没过多久，姚姐也缓缓睁开了眼猛地抱住了前面站着的管教的小腿狠狠撕咬了起来。

登时整个看守所都沉浸在了人们惶恐的尖叫声中，我想跑，却迈不开腿，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大声吼叫着、愤怒地开枪射击、却渐渐没了声息，临死前他们胡乱挥舞着05式冲锋枪开枪射击、子弹将我射成了筛子，我滑落在了血泊之中，我的精神早已在崩溃的边缘，心想着如果是梦，求求老天爷让我快些醒来吧。

可是等我再度睁眼，果不其然看到明亮的病房里手机时间指向7月11日14:30时，终于崩溃地大笑了起来，那一日，我仿佛疯了，我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9楼的天台，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七月和煦的阳光里坠了下去。

纵使我百般不愿，我依旧睁开了双眼，我看了看手机，果不其然——七月10日14：30。

脑中响起了机械的如AI般的电子提示音——“恭喜宿主，成功绑定末日轮回系统，您的目标是——成功活下去，直到渡过这黑暗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