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城隍庙20(1 / 2)

夜色渐深,赵庆才将三娘送回了闺房,临别之际,他反复叮嘱三娘要保重身体,千万不可过于哀伤。

此时的三娘倚门而立,眼中流露出女儿家颔首画眉般的憨态,一抹挥之不去的温情早已掩盖了所有的哀愁。湘舞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下不禁涌起一股好奇的八卦之心,忙不迭地上前询问:“小姐,您和少爷在院子里聊了些什么呢?”

三娘闻声微微一颤,赵庆的名字犹如一道电流划过她的心田,激起涟漪阵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回答:“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陪我看星星,他说我是天上的织女星……湘舞,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湘舞听罢惊讶万分,瞪大了眼睛道:“啊?织女?少爷真的这么说的?”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三娘低眉细语,“还说总有一天我会遇见自己的牛郎星。”

二人都是一阵沉默,似乎将记忆拉回到刚刚判出明教那段日子里,明教事败,小姐的家人尽皆被杀,便从那时起二人就在无尽的黑暗和悲痛中苦苦挣扎。

小姐虽然从未诉苦过,可失去了最亲的人,那份痛苦却能感同身受,生活的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最终熄灭,每一天都像是在绝望的深渊中挣扎,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

就在二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闯进了二人的世界,发自内心的呵护着她二人,湘舞能清楚的感觉少爷的到来带给小姐多么大的希望,他的存在,似在黑夜之中重新点燃一盏明灯,照亮了她二人迷失的道路。

渐渐地,小姐的心开始融化,湘舞到现在还没清晰的记忆着,每次小姐和少爷打闹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她已是很久没有在小姐身上见到过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小姐一个心思,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和感情。

湘舞沉思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坦诚道:“湘舞和小姐一样也很是喜欢少爷,自从看到小姐抛开过往重新生活之后,湘舞心里真的很是开心的,湘舞也真心希望少爷和小姐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三娘有些不敢相信般的看着湘舞,那眼神中除了发自内心的关怀之外,再无其它,便挽起湘舞柔嫩的双手,细声言道:“好了,别哭了。”

突然之间,三娘话锋一转说道:“前日里上门的那几个上门滋事的泼皮该是好好处置了。”

“小姐,说起那几个泼皮,湘舞才发现小姐那日给少爷疗伤,不消片刻功夫已是将少爷的伤势治愈。”

“是啊,我也是察觉近来经脉上的真气愈发沉厚。爹爹曾有言,若是那日月照融汇贯通全身,便可血肉再生,断肢再现。只是那般境界,除了创教之始便只有我爹爹最为接近了,只可惜后来功亏一篑。”

“若是小姐能断肢再现,我想少爷一定会高兴的。”

三娘脸色一正,说道“湘舞切记,我们的身份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只盼他今生不要出事,你一定保密才是。”

“知道的,湘舞和小姐一个心思,不知小姐要如何处置那几个泼皮。”

“江湖人讲究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无赖挑了那几人的财路,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不将那几人铲除,他们将来肯定会回来抱复。”这温柔似水的三娘眼中顿时泛出一抹杀机,你们这群人惹谁不好,偏偏来惹到我的头上,尽然还把他打成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小姐你好像对那几人动了杀心,湘舞觉得那几人虽是可恶,但是罪不至死吧。”

“你懂什么,江湖人的恩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昔日在教中,圣公在时,教内众人算是相安无事,可圣公一去,就是你争我夺,但有不从者,皆杀无论。你忘了当初我的娘亲和幼弟如何被杀,我和你如何叛出明教的?”

“湘舞不敢忘记。自叛出明教流落江湖,本是万念俱灰,后来幸的少爷相救。好不容易过得安生日子,湘舞自当珍惜。小姐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杀了那几个泼皮。”

“站住,那些人久在江湖走动都会些拳脚功夫,你要他们性命不难,只是要做到无声无息、不留痕迹你还办不到。”

“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亲自前去了结他们。”

“可是小姐,你的腿脚行动不便啊。”

三娘微微一笑道:“你难道不知,就是这条腿也不在,天下何处我又去不得,那几个泼皮在何处落脚。”

湘舞回道:“城东五里的城隍庙。”

临走之时,三娘又特地叮嘱道:“切记,那人最喜欢闯门了,你可别让他知道。”

“湘舞理会的,小姐小心,早去早回。”

三娘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短打扮,盘膝坐于床榻之上,她双手结印,凝神聚气。不消片刻,双眸闪烁出摄人心魄的白光,身形陡然离地升起,犹如仙子凌波。

再有脚尖一点,一式“蜻蜓点水过芦苇,燕子三抄水面飞”,瞬息间自窗户飘逸而出,眨眼就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中。

襄阳府出东门后五里,果然有一座破败不堪的城隍庙,三娘暗道:这几人到是选的好地方,事后省的我再折腾了。

在杂草间灵巧一跃,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庙顶房檐,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向内窥探。

庙中的供桌上,赫然躺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嘴里时不时的发着狠劲。

“妈的!等老子能下地,非得查清楚那个小白脸是什么来头不可,到时候定要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旁边一个笑死心有余悸地搭话:“头儿,这次咱们栽得可真够惨的,那小子怎么那么棘手?”

霍二咬牙切齿道:“怎么了,兔子急了就想咬人?老子借给他个胆。等老子伤好了,看老子怎么给他松松筋骨。”

“头,就凭咱这几个人怕是不济事。我瞧着定是有高人相助,要不然就凭着那两个小娘子能把咱弄成这幅模样。”

躺在供桌上的霍二此时仍是有些莫名其妙,那日的情形自己这个就在江湖历练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以自己的身手要拿捏那两个娘子,应该很是轻松,怪就怪在自己正要伸手拿住二人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在头顶之上,片刻功夫整个人就没了知觉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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