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明教故人24(1 / 2)

沿着繁华的街市再向南行一段路程,便来到了闻名遐迩的合家巷,此巷内杂货铺鳞次栉比,热闹非凡,尤其以张员外经营的那家最大的杂货铺最为引人注目,四连的门面依次开着,店中伙计正招待着南来北往的客商。

店内人头攒动,而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张员外本人,则罕见地亲自站在门外迎客,他不时地抬头远望,显然正在等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张员外,生意兴隆。”

“呦,小官人,可算是把你等来了。要是再不见你人,少不得又要上门叨扰你了。”

“张员外若是光临寒舍,在下必定是扫榻相迎。”

“走,走内堂说话。说实在的小官人,我本想上门叨扰的,只是怕惊动府上内眷,所以才邀小官人上门一叙。”

“在下家中哪有内眷啊。平常打扫房子做饭的粗使婆子倒是有两个,倒是叫员外难做了。”

赵庆刚一说完,就觉得耳朵一疼‘嘶,谁掐我了,这大白天的闹鬼了不成’面上不好表露,疼的龇牙咧嘴的忍住不敢浪叫。

赵庆随着张员外的邀请,缓步踏入堂室。室内各处精雕细琢的梁柱与栩栩如生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沉香木燃烧的独特香气,好气派的宅子,这襄阳府的大富商果然手笔不一样。

张员外笑容可掬,示意赵庆上座:“小官人请上坐,为贵客奉上我府上的特级雨前龙井。”

“张员外太客气了。”赵庆抱拳行礼,便是问道,“不知今日您如此盛情邀约,在下有何事相商?”

张员外摆手笑道:“不急不急,在下与小官人虽是错着岁数,但是却敬佩小官人的才干啊。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智斗那霍二,不但赢的满堂彩,连那官府都拿之头疼的霍二就背小官人制服,此举连老夫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赵庆听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之色:“张员外过奖了,在下实不愿和人结仇,不过是那霍二自讨苦吃罢了。在下也没出什么力。”

张员外目光炯炯,语重心长地说:“听下人讲,小官人一人对仗那群泼皮,说话不卑不亢,处理事情也是手段老辣。前日里竟然听说那泼皮无缘无故身死,小官人要当心啊,那泼皮在这城中多有兄弟,以后在这襄阳府行事要多加小心。”

“多谢员外提点,在下醒的。”

张员外亲手为赵庆斟上一盏清茶,那茶叶在热水中上下翻腾,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厅堂。他一边欣赏着茶汤的色泽,一边满怀赞赏地对赵庆道:“小官人,尝尝这杯茶,滋味定然不俗。另外还要小官人知晓老夫实在是欣赏你这样的人才,日后你在襄阳府若是遇到任何难处,不必客气,只管找我便是,在这地界,老夫虽不敢说一手遮天,但多少有些门路可走。”

赵庆接过茶盏,轻啜一口,顿时满口生香:“多谢张员外,员外真乃在下的大恩人。”

“哈哈,恩人我老夫是不敢当,只是和小官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交谈都深感佩服。不瞒小官人,上次买的现在着实好用,只过的三日就售卖一空,此次想与小官人再定制一批。”

“多谢张员外提携在下,只是家中人手短缺,若是太多怕是无力做的,不知员外要定做多少。”

“实话说与小官人吧,有多少要多少。若是人手不够,我可以帮小官人寻些人,只负责打打下手。”

赵庆略作沉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顾虑:“多谢员外,只是此乃是家传手艺。实在不便让外人知晓,何况这东西做的太多不也是自贬身价吗。”

“好,小官人快人快语老夫佩服。不过这物件小官人不可在另寻第二家,如何?我便每月初一、十五派人上门去取”

“那是自然,在下就是想寻也没那物件去卖不是,员外只管放心,这脚踏两只船的害处在下醒的,至于那香皂,员外如此提携在下,如何能让员外为此费力,在下自会让人送到员外的铺子。”

“与小官人越聊,老夫越是喜欢的紧。只怕要不了多久,连在下也要仰仗小官人的鼻息了。”

“员外哪里话,这山高高不过太阳。在下只盼的员外以后莫要借故打压在下这点生计就好。”

张员外话锋忽转,意有深味的说道:“哎呀,真是后生可畏,不禁让人生出结交之心,不知小官人可有婚配,在下有一远房亲戚近来投靠老夫,正有一女年方二八,小官人可愿与老夫结秦晋之好,如此将来在这襄阳府内,小官人便和在下就是一家人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买办婚姻,若是自己敢答应,三娘和湘舞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想想都头皮发麻,连忙推辞说道:“谢员外厚爱,只是在下已有婚配在身着实不敢误了贵人,望员外切勿怪罪。”

“无妨,我只当那粗使婆子如何能服侍的小官人周全。”

赵庆察觉气氛微妙,亟欲离去,遂起身拱手道:“员外,时日不早了,若无其他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小官人,请便。”

这张员外今日是否有些过头了,他若真是为我考虑到还罢了,若是借着拉拢关系套取我这秘方。哎,自古商场无父子,不可不防,再者家里还有一个醋罐子,要是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掐死我。

杂货铺里,张禄自赵庆离开,便从侧房而出,一路行色匆匆,左顾右盼的模样似有要事发生,这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被三娘尽收眼底,今日就要看看这明教什么人在此地兴风作浪。

襄阳府东城外的草市,喧闹非凡,这里不仅是南北商贾的集散地,更是各路人士汇聚之所。鱼龙混杂间,既有豪客巨贾谈笑风生,又有走卒小贩叫卖吆喝,更有那藏匿于市井中的赌坊勾栏,如清水堂这般名不见经传却又深不可测的地方也隐身其中。

内堂之中,左长老稳坐于紫檀雕龙宝座之上,后方高悬一幅日月交辉图,画中日月同天,众弟子环绕礼拜,画面栩栩如生;史明山则立于左长老侧旁,姿态谦卑而专注,低首垂目间,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微微打湿,他的目光偶尔飘向左长老的面色,适时察言观色在另行答话。

“长老此计甚妙,若那宅中真有圣女察觉到我等留在那里的明教联络印记,必会亲自前往探查清楚,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擒住。”

原来那墙根下明教暗号,正是左长老的安排。就是让宅子里的人察觉,若是真有教内人看到自然生疑,必定会亲自前往探查清楚,这样就可以试探出那屋中二人的身份。

真的好一招,引蛇出洞。

“擒住那圣女?若真有如此简单,我还需费这么多周折。”左长老喟然长叹,思绪飘向了往日心事,“昔日,圣公不知听了谁的唆使,尽打算罢兵退隐江湖。我明教上下见官军如此孱弱,怎可能罢休退兵!后来圣公莫名其妙将毕生所学尽传授于圣女,才导致战败被杀,我到现在始终不知其原委。”

“现如今,北方不稳之势凸显,朝廷又软弱无能任由一帮贪官污吏把持朝政,民间亦是多有奋起反抗之事,这等大好时机我怎能错过。此次定要请回圣女,以此为号召广招天下义士,聚众起事,建立不朽之功业。”

史明山略显忧虑的说道:“长老,属下忧心那圣女已然与我明教离心离德,倘若不用些特殊的手段,恐怕难以令其顺从意愿,反而会误了长老大事。”

左长老目光灼灼,言语之中透着不可违逆的语气:“什么大事可比的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左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史明山一眼。“若那圣女不知好歹,史堂主,你说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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