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是女的?(1 / 2)

到了目的地,赵庆心知分秒必争,他径直跨入了医馆之中。医馆内药香弥漫,病患往来不绝,而跑堂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小官人。

“哎呀,小官人您来了!今天怎舍得亲自大驾光临?平时府上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小事,派人捎个口信我们立刻上门就是。”

赵庆紧锁眉头,神色紧张:“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问你,这里擅长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在不在?”

小厮见状,忙陪笑回应:“瞧您这话说的,小官人,您这是哪儿不舒服啊?可得让我知道好为您通报大夫。”

赵庆面色凝重,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不必多问,快去把坐堂的大夫给我唤来,情况紧急,若是耽误了诊治,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担是不担?”

听闻此言,小厮心头一紧,意识到事态非同小可,不敢再有丝毫拖延:“是是是,小官人您放心,我这就去请咱们医馆最拿手治伤的大夫,您在这稍候片刻。”说罢,他转身疾步穿过医馆大厅,迅速消失在走廊深处,留下赵庆独自焦急地等待着。

不消片刻,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从里堂稳步走出。约摸五旬的年纪,却面色红润,步伐稳健有力,像个有本事的。

跑堂的小厮恭敬地介绍道:“小官人,这位便是徐大夫,咱们医馆内最擅长治跌打损伤的大夫,不仅医术高超,门下弟子也已桃李满园。今儿个一听说您需要,我特意快马加鞭请他来给您亲自诊治。”

赵庆闻此言,赶忙上前几步,拱手施礼,言语间流露出急切而又尊重之意:“徐大夫,劳烦您大驾,在下赵庆,这厢有礼了。”

那位被唤作徐大夫的老者微微一笑,目光如炬,手中轻轻捋着三寸长的花白胡须,仅是略一端详赵庆,便似乎洞察了八九分。

“小官人不必多礼。”徐大夫沉稳而和蔼地说道,“不过观公子气色尚佳,行动自如,并未见丝毫外伤之态啊!莫非是有内伤隐疾不成?”

赵庆确实欣然道:“大夫真乃名医一看就知。这伤者却不是在下。哎,只怪我今日心情不错,便在郊外骑马游玩,不曾想的撞上一位乞丐,现在情况有些不好,还望徐大夫一定救的他性命啊!”

“原来如此。”徐大夫听罢,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那受伤的乞丐现在何处?”

“他就候在门外,因担心污秽了医馆,故未敢擅自进来。”赵庆连忙解释。

“小官人,快着人快抬进来就是。”

“大夫,那人一直行乞为生,身上着实有些脏透了。”

“这样啊!小官人哪里话,医者同心吗。既如此,那老夫先出去看看。”

徐大夫得了赵庆的提醒,心中已有打算。可没想到一见那糟粕的乞丐还是差点吐了出来,浑身恶臭一片,似从茅坑里刚捞上来一样,着实是有些泛恶心啊!

“大夫,请您过目。”赵庆小心翼翼地揭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破布,膝盖处的伤口赫然呈现,腐肉与脓血混杂,散发着阵阵恶臭。

年过五旬的徐大夫虽是见多了伤口,咋一看之下也是一阵恶心,再仔细一看伤口,这明明就是利器划破的伤口,哪是什么碰撞伤啊!

“小官人,这伤不像是骑马所撞。”

“徐大夫只管医治,所需银两,只管差人去府上拿就是。”

徐伯仁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后解释道:“小官人误会了,此人伤口溃烂已至骨髓,实无再治的必要了。”

赵庆还未说话,一直跟在车后面的乞丐一听到那人说是没救了,跪在那大夫面前,倒头就磕。赵庆眼瞅着那人单薄的身体,捣在青石板上,一阵阵的闷声传出,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好受,自古生离死别莫过于此了。

又向大夫作了一揖道:“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务必救得他性命,需要多少银两都不成问题。”

徐大夫沉吟片刻,再次开口道:“小官人误会了,老朽的意思是此人要保全此腿,实无再救之法。可若是愿舍去此腿,尚有一救。况且此女子病骨支离,其势只在这一两天,若是迟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是无法了。”

赵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车中之人,疑惑问道:“您说的‘他’竟是女子?”

“是啊,小官人莫要怀疑,老朽行医几十年,这男女之别一眼就看的出来。”

赵庆心中略过一丝恍然,遂轻轻地将那虚弱的身躯扶起,不用说那这人也是女的了,现在才醒的为何看这人的眼神那么清澈,原来这二人都是女的。

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乞丐,也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夫所说你都听到了,她的腿已是病入骨髓了,若是要救她性命,只能舍弃这条腿了,你有主意吗?”

这小娘子顿时泪眼婆娑的趴在那人身上,赵庆知她拿不定主意。

赵庆转身向徐大夫便是说道:“大夫,先保全她的性命吧。”

徐大夫微微点头:“嗯,哪有劳小官人将人移至里堂吧,另外再请小官人雇两个粗使婆子,给老朽打打下手。”

赵庆立即扭头对着王宝吩咐到:“王宝,去寻两个婆子来,要手脚利落的,劲大的。”

“知道了,少爷。”说罢,王宝一阵疾步声渐远。

不一会的功夫,领了两个婆子进了里堂。赵庆站在一旁观看,这大娘子似乎不太配合,牙关紧扣,这人本是个女子徐大夫又不好永强,调制的麻汤药,过了多时也是灌不下去。

赵庆在一旁目睹此景,心头焦急不已,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她即是不配合就强来吧,掰开她的嘴,强灌下去。”说罢,便望着王宝领进门的两个婆子。

婆子们听闻,点头示意,徐大夫附和道:“小官人所言极是,这姑娘也是苦命。不过这麻药一旦服下,虽痛苦一时,但对接下来的手术至关重要。”话音未落,二人已默契地开始行动,一人稳住病人的头部,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撬开了她的牙关,艰难却有效地完成了喂药。

徐大夫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向赵庆交待:“小官人,麻药效力一发,我便可着手动刀进行截肢了,只是这过程颇为耗时且复杂,小官人三日后再来探视,那时病人该是醒来了。”

赵庆再是深深鞠了一躬,回应道:“好,有老徐大夫了。”

付完银诊金后,出了宝斋馆门口,就看见那小娘子坐在门前一动不动显得极为乖巧,只是时不时的打眼看向医馆内,显然是担心那大娘子的安危,赵庆不由犯了难,这个又如何安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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