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拾11(1 / 2)

对于即将而立的我已经说不上什么是朋友了,也记不清朋友应该是什么样了,但识得了老斗便是对朋友的最好诠释,在我的记忆里老斗是活泼的,是天真的,曾经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只是时间的错了。

作为炎黄子孙的我们是一定要过年的,这是永恒不变的,也是血液之中流淌着的传承,相聚是为了更好的明天,所以希望过年。“花团锦簇的日子用来铭记逝者”,过年要给着先辈的人上供奉、烧纸钱,我想着这也算是相聚的另一种方式吧,又或是让我们活着的人铭记先祖,这样便是另一种重生了吧。烧过纸钱磕过头后,家族里面老的一辈小的一辈便开始喝酒了,这便是下苦的人唯一的期盼了,充满腐书气味的我在族群里面是喝不多酒的,三杯过旬后吃着两口菜便和家族同辈的辞了去回家去了。

除夕夜的天显得格外冷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飘着点雪花来装饰这般闹的夜,也为的是让屋里的人们更加祥和吧,巷头的彩灯依旧照过来往的路,要糖果的小孩便不怕摔倒了。和醉的我这便有意无意地走过老斗家门口处,既然来了便停驻着望了望,不知为何就是想着老斗了,里屋的玻璃上凝着株水,但也依稀可以看见煮过东西的水雾环慢着整个屋子,朦胧的灯光照明着整个大院,门口的铁大门也映过灯亮折在过路人的脸上,想着老斗和他母亲也过着年了。听着依稀的烟花爆竹,看着灯火通明的万家,心中也不免也有些兴奋了,酒过三巡的我发着疯买着些响炮又折着回去在聚酒家里闹腾了起来,屋里的醉汉听着也跑着出来抢着两个响炮非要放在屋里面,说是这样喜庆,这不被家主训着一顿才坐着下来,丢过面子的醉汉便拉着脸低着头坐在那里,众人这便感受到了醉汉的一身怨气,见着气氛不对,我便借着上厕所溜了出来,听着依稀的响炮声回家去了。

不知在路上摇了多久,走到家门前便突然醒目了起来,家门口是挂着一盏红灯笼的,这样便显得有些年味了,走过院子便看见祖母一个人披着棉衣嘴里嚼着糖果透过窗户望着,望着有没有小孩子上门要糖果来,老了的人就是这样了,坐着等着期盼着什么。自我孩童时起,我便被祖母关爱着,像着童话故事中那般慈祥的老奶奶,然后将所有的爱给了孩童,我很幸运,一直有着祖母爱着牵挂着,我是一个不愿意提及“爱”的读书人罢了,总觉得“爱”这个词太过浅薄,但在祖母这里爱就是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是无与伦比的。在而立的年龄,提及我的祖母,我的心便开始想起了她,无穷无尽,我怕没能陪伴在她的身旁,我怕在那一天就剩下她一个人,我愿将我的爱全部奉献给我的祖母,我愿用我的一切换及祖母安详的每一天,我会永远爱着我的祖母的,因为她也爱着我。

在夏蝉的每一天便这般逝着。

后来听说那老婆子闹完后便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去世了,那是在初秋的夜晚,夏蝉也不知去向了,正于十五日,落日还没有西去,圆月便高挂在半空了,子时便起了风雨,北便的风突然吹来了黑云,那黑云在遮月前映出白云的模样,瞬时山谷间也吹来了杂乱的风,这风吹得很大竟有着一些森凉,一些恐惧,一些幻觉,一些人间,吹起了初秋落下的碎叶,吹起了置落地上尘土,吹起了起了北国的寒雨,吹起了间的思愁。不时下点的冷雨便打滴在生着绿的瓦片上,一丝丝寒意便闯进了人们的睡梦中,熟睡着的人们不觉会颤着,拉扯着一旁的凉被将自己裹了起来,这样便可以逃离这充满苦难的人间。

这一股寒意也窜入了老婆子的房间,这初秋的冷风向是活的一样寻着老婆子的身子吹起,老婆子身子上的棉被像是没有的,直窜着老婆子的身子而去,老婆子这身子骨那能受得了这冷风,突然老婆子的身体止不住得抖了起来,眼睛也开始变了白,感觉到恐惧和死亡的老婆子扯着嗓子用上最后的生气喊着自己的儿子,但风也吹来了雷雨,这雷雨来得比处秋的风要快多了,像是雷公电母一般施法遮住了这生命的呐喊,老婆子听着外面的雷雨愈加恐惧,面对死亡还是留下了眼泪。那晚初秋的雨下的很大,村庄被洗去了尘埃,自此便到了秋雨的季节了。

老太婆出殡那天来的人很少,毕竟老太婆做坏事多了,这样一来村里的人们也可以皆大欢喜了,敲着锣锤着鼓还要约上几个酒鬼在家里庆祝来着。刘旗云和雷春树赶着也帮忙出了殡,可能老婆子的死和刘旗云有着关系,但刘旗云是没有愧疚之心的,我也相信了“恶有恶报”这句话,不是什么玄学报应之类的,这就是简单的因果关系的,我是个相信科学的人,但这些“恶有恶报”之类的话也有着一些哲学道理的。

秋初这个时候也到了割麦的日子了,些许的麦黄给着这片田野增添着不一样的生命色彩,雀鸟也开始偷着早熟了的麦粮,偶尔会叼上一根草稻给着高处的雀巢翻新一般,一两片枯了的黄叶也会在其中了。乘着老斗放着暑假这段时间,母亲也带着老斗下地割麦了,老斗是会割麦的,一手抱着麦稻一手抡起镰刀来回挥舞几下一捆麦田便抱住怀里了,但老斗母亲还是会余下眼光看着老斗,毕竟老斗的眼睛现在不怎么好。初秋的正午还是有些燥热的,麦稻间聚着的热便更让人懒惰了,老斗母亲怕着汗水掉进眼睛便喊着老斗回了家去,找个树荫躺着一会儿,听着余下的蝉叫,等着烈光斜影的时候便要赶着出来了。

初秋的余辉便是最美了,归巢的雁鸟飞过着落在山顶的一片余晖,金灿的映光便把秃着的壁岩照得金光,低过头的人们可没有发现了这般美景,贪玩的小孩总会发现美的东西的,拉着扯着要大人们也不要错过这般美,早已被生活同化了的大人们再哪有什么自由和浪漫,附和着自家小孩自己看去,再看去山涧早已冷影一片,热烈的太阳再次看到时早已过了一个黑夜,那片心底的相见便没有那般热情浪漫了。

这片地田的人早已归到家里了,男人喊着要女人赶紧做饭来吃,女人也骂骂咧咧一脸怨气地烧着柴火擀着面了,忙碌过后的幕色是那样的安详。老斗母亲看着落下的余辉,又看了看冷寂着的田野,再着扭过头看着赶着割麦田的老斗,便没有那般冷寂了,两人也随着人们收过镰刀赶着回家了,路过乡政府时老斗母亲又不自觉地看了看高屹着的红旗,随着风的模样在漂浮着,闲坐在巷口的刘旗云看到老斗母亲便笑着打了招呼:

“斗子他妈这是忙完了啊……斗子也去啦,会割麦子吗……”

老斗见刘旗云问着自己,便充着气大声自信地说道:

“会啊,割得可快了……刘叔”

老斗母亲听见老斗这般自信快爽地答应,眼睛里便亮了起来,像朝阳那般闪亮有光,自斗子患病后自己便没有见过像今天这般自信有光,那掷地有声地声音震撼着老斗母亲的内心,惊讶和惊喜充斥着老斗母亲的全身,今天的老斗显得那般的阳光和骄傲。

“呦,这么有自信啊,那斗子可真厉害……”

刘旗云见老斗这般自信也竖起大拇指赞扬了老斗一番,刚夸完老斗的刘旗云便转着眼球要说什么,老斗母亲这时开了口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领导,上次你帮着我把我扶到家里……没想到被村里嘴碎的人传开了谣言……这是对不住啊,领导……”

听过老斗母亲说着和自己大差不差的话,刘旗云也捂了捂嘴笑了笑说道:

“我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你……一个女孩被别人说来说去肯定也不好受……”

“这……我也没听到什么啊,我这一天没功夫瞅着那些事……”

老斗母亲也吞着声说着,一阵冷风突然吹过了这里,刚刚出过汗的老斗也不觉打了一个喷嚏身子也颤着动着,见斗子受了寒,老斗母亲便拍了拍手说道:

“领导,斗子怕是要受寒了,这儿说着话也不方便……上次不是答应你到我家吃饭嘛……今儿休息得早,就请领导到家吃顿饭吧……”

听着老斗母亲这话,刘旗云的脸又涨了红扭捏着声音弱弱地说道:

“老斗母亲真是有心了,还记得这事啊……这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在一旁颤冷着的老斗这时突然拉着刘旗云的手说道:

“刘叔叔,走吧,上次多亏你帮了我妈,……我妈一直怕你没时间,今儿碰着刘叔叔那就到咋家吃口饭吧……”

老斗母亲看着平时沉默寡言的斗子今儿这么高兴,这般会能言巧语,心中不免偷着乐了起来。听过老斗这般巧语,刘旗云便看向在一旁偷笑的老斗母亲说道:

“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打扰……斗子,和刘叔到咱家吃饭……”

老斗母亲对着老斗喊了一嗓子,今儿格外聪明的老斗心领神会地便拉着刘旗云笑着巷子走去。

这次刘旗云便没有戴着草帽了,也不用回过头看着无处可找的草帽了,老斗拉着刘旗云的胳膊,老斗母着看着慢着脚步跟着,这便像是一家人了,背靠落日而去,吹过秋风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余辉掠过巷头处依然有着一群老婆子在呆着望着,只是不愿意回家了,在这个巷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老不死了,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望着,不用刻意地说话。看着刘旗云随着老斗母亲进了巷子这些老不死的便开始燥动了起来,这片余晖下的宁静被山谷的风吹走了,刚刚和蔼可爱的老不死又变回了可憎可恶的老巫婆样子,他们便开始念着咒语施法了起来,

“你看你看,赵家那寡妇又开始勾搭男人了……真不害臊,丢人……”

“这领导怎么就被这骚狐狸勾搭上了啊……这是要出人命了……”

“我看他家那傻儿就是被那骚狐狸整的……”

瞬时这个角落变得黑暗腐臭不堪,像是一个个在粪坑里面的蛆虫,就看着一眼便令人作呕发吐,就是这般的存在不死不灭,不想见着,但不时就会见到,黑暗便比较适合他们了,让他们在这个黑夜之中化为虚无,一颗灰尘不用留的。

刘旗云享受着这晚的晚饭,虽是汤面白菜,但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老斗母亲也是取出深窖里的肉熬了臊子,用着白面擀着宽带面,刘旗云也没有闲着,饱览群书的他也算是有用武之地了,给老斗教着写着念着,在读书方面有特殊的老斗也认知听着学着,学时也会不禁夸着刘旗云:

“叔你教得真好,比我班主任好多了……以后我也想做个像你一样的博览群书的人……”

“像我一样的人……”

刘旗云听着老斗的话呆着思索着,好似被唤醒了的记忆,令刘旗云回忆着,且留恋着。

“像我一样的人干嘛……你未来一定会胜于我的,你会成为你妈的骄傲,你妈也会像你一样爱你的……”

刘旗云且一丝不苟认真地说着嘱咐着,像是嘱咐自家孩子一样,像是所以的父亲会跟自己的儿子说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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